“哭了?”郑伟大叫,“这个雄鹰一般的女人,还会哭?”
“慧芳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啊。”杨大伟叹息着说。
几人都没了拜年的兴致,垂头丧气的。
远处传来一阵奇特的声音,邱鹿鸣转头朝着东边看去。
“啥啊?”郑伟问。
邱鹿鸣抬手示意他噤声。
过了一会儿,一匹枣红色的大马自白茫茫的远山奔驰而来,一团团白气喷薄而出,马蹄下残雪飞扬,马上那人的大衣下摆飞扬,狗皮帽子的下摆也随着颠簸而上下起伏。
邱鹿鸣看得有些痴了,仿佛只一瞬,那大马就到了邱家附近。
“驭——!”大马还没停稳,谁也没看清那人是怎么从马上飞下来的,落地后,就势朝着邱家大门的台阶跑去,还回头朝着邱鹿鸣喊,“看着!”
邱鹿鸣呆呆里走到大马旁边,扯住了缰绳。
“咋地了?”马明军跟着进了邱家。
邱鹿鸣看着大马,认出这是年前来送半扇猪肉的齐老爷子的马,这马年岁也不小了,平时都是拉着马爬犁慢慢溜达,这次跑得胸膛起伏不定,口唇边结满了白霜,还有些许沫子,它不安地跺着蹄子,来回踱步。
郑伟问,“鹿鸣这人谁啊,没有马鞍子,骑得还这么溜!”
邱鹿鸣摇摇头,“不知道。”
“不知道?他不跟你说话了吗?”
“那我也不知道。”邱鹿鸣叹口气,“八成,是来找我爸,看病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