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妹妹昨天说的对,他并是懦夫,他是能正面面对现实的勇者!
连妹妹都看得出来,他若是去了北京,就要一生受周家控制,即便将来有所成就,也至少要等到四十几岁,还会一生背负靠岳家出头的名声,依他宁折不弯的性格,是过不了那种压抑的、仰人鼻息的日子的,他或许能坚持一年或两年,但必然会爆发。届时,再深厚的感情也经不起消磨。
若是私奔就更糟糕了,没有根基和经济基础,他们至少要奋斗五到十年才有可能翻身,周丽娜娇生惯养,恐怕不能吃苦,用不了三五年,他们的感情也会消磨殆尽,终成怨偶。
邱嘉树不是个完全的乐观主义者,他总是第一时间先把事情做个最坏的设想,然后再去努力完成,这样即便事情失败,一般也不会坏到他设想的那个地步。从小到大,这个方法拯救了他很多次,使他不至于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被困难打倒。
周丽娜这次来看他,他很感动。
但他多少也清楚周丽娜的性格,她这次出来,多半是跟父母置气,想用这种出走行为刺激一下父母,找回一些不得不听从安排的场子罢了。
她心里肯定是有他的,但他们已都不是两年前的他们了。
两年前,他大概真的会带周丽娜私奔,那时的他还没见识过社会的险恶,没领教过世界的阴暗面。
他一定会全力用一腔热诚呵护他们的爱情之树,不言放弃!
但毕竟不是两年前了,他被周丽娜父亲的秘书约谈过一次后,就深思熟虑地选择了服从分配回到嘉阳。
两年前就想通的事情,没道理,现在反倒迷惑了。
只是被周丽娜的冲动和勇敢再次刺激,他的心还是很痛。
没有回嘉阳的车,他一个人在汤河住了一晚,就在小旅馆的架子床上,枯坐了整晚。
初四,天清气朗,他出去找车,很顺利遇到邮车,且正好还有一个人的座位,他愉快地上了车。
中午,他拉开家门,一眼看到欣喜的妹妹穿着毛衣就跑出来迎接,她身后是喜极而泣的带着围裙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