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嘉树急火火脱去大衣,丢给邱鹿鸣,“我特意去辖区派出所问的,结果一提名字,都不用找片警,值班的副所长就跟我说了,那个马振翼是刚释放回来的服刑人员!对了,还说他曾经是你们一中的学生!”
贺曼姝点点头,又看看邱鹿鸣说,“三言两语说不清,明天早上再说吧,这都十点钟了,我退休没啥事儿,你们还都得上班儿呢!”
邱鹿鸣存了一肚子疑问,躺下后还刻意偷听了一会儿,终究也没听到父母再说话,迷迷糊糊也睡着了。
第二天早饭比平日要早上二十分钟,邱鹿鸣喝了半碗粥,对一直沉默的贺曼姝说,“妈,你还说不说啊。”
“把鸡蛋吃了。”
“已经吃了。”
“吃完了啊。”贺曼姝清了一下嗓子,放下筷子,“这事关乎一个女孩的声誉,当年我们答应了人家家长,为他们保密的,现在,为了呦呦,不得不违背承诺,跟你们说一说了。”
昨晚邱鹿鸣就觉得事情不会简单,现在见母亲又是声誉又是承诺的,便更加紧张了。
“八年前,那会儿咱们是全国杀人案件最多的一个省,嘉阳虽然偏远,但放火斗殴的事件也是不断。那年秋天,一个十六岁的少年,杀死了一个二十二岁的抢劫犯,后来从他家中搜出很多现金和物品,证实他是个抢劫盗窃惯犯,那少年也算帮助公安机关破获了一起案件,但他捅了那人三刀,都在要害上,最后按照防卫过当,给判了十年。”
“十年?”
“是,那时候他刚过十六岁,还是严打。”
“哦。”
“那个少年就是我的学生马振翼,他是个品学兼优的好学生,如果没有这件事,他至少可以考进一个大专。”贺曼姝斟酌了一下用词,说,“那是我带的最不省心的一届学生了。在马振翼杀人之前,还有一个叫苏小云的女生,死了。”
邱鹿鸣马上捕捉到里面的微妙细节,“是不是那抢劫犯抢过苏小云?”
“是。苏小云家住在县城西边,一次晚归,被人劫道,抢了身上仅有的两块钱,人也被污辱了。”
邱鹿鸣倒吸一口气,捂住嘴,“所以,所以她是,自杀的?”
贺曼姝点点头,“喝了两瓶农药,死得非常痛苦,她父母发现不及时,又没有马上送医,耽搁送到医院,已经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