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母指着费远航,“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我怀胎十月生了你,含辛茹苦养大你,你骨折我天天给你熬汤,调着花样做饭吃,这次,你妈我又熬了一个礼拜,不吃不睡的伺候你!
你倒好!她一来,你就用不着我了是不是?这还没结婚呢,你就忘了娘了,要是真结婚了,我是不是还得天天给她磕头请安啊!”
听着这样杀人诛心的话,从小沾火就着、逮谁怼谁的邱鹿鸣,竟然没有还嘴,她丝毫没有斗志,只是看着费远航,不敢碰他,“远航,这都一周了,你怎么还不能动?到底伤了哪里?”
“我真的没事儿......”
“我儿子就为了去火车站送你!让车一下子撞飞出五六米!鞋都掉了!纯是捡条命啊!你看他身上没有外伤,其实浑身哪哪儿都疼!心疼死我了,我身上掉下的肉啊,让车撞的筋骨全都错位了!还不知道啥时候能好哪,都是因为你这个扫把星!短短一年,我儿子就受伤三次!你命硬!你方他!你给我滚!”
“妈!”
“我......”
邱默识一把拉回妹妹,“罗姨,你这么说就有失公道了,远航受伤我们也很难过,可你好好想想,就算是迷信,也不能把这都归结到我妹妹身上吧!”
“对对对!”费远航连声说。
费母动了真气,怨毒地看了一眼刚从外头进来的费校长,对邱默识吼着,“你说说!哪次不是因为她邱鹿鸣!第一次去你二哥婚礼帮忙,为的是相看她,结果让人给胳膊生生压折了!第二次,她被人抢劫,我儿子巴巴地回来看她,还跟我说想我了回来过年!结果呢,回去火车就被大雪隔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连饿带冻,又病了十多天!这次!又是为了送她上火车!出门又让车给撞飞了!你说!你说哪次不是!”
“闭嘴吧!有事儿等回去再说!”费校长喝道。他实在受不了同病房的众人围观的眼光了。
“连你也吼我!”费母退休前是警察,一向自持身份,还没人见她这样歇斯底里过。她连日来吃睡不好,本已憔悴不堪,此时放声大哭,“我罗志英这辈子白活了!太失败了,太失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