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贺曼姝的原话说,她是“极其不放心呦呦去老毛子”的。但她也知道,这次黑大与新西伯利亚大学为期两个学期的交流活动的机会,是很难得的。
她遗憾又担忧地说,“要是能带家属去好了。”
邱冀邺说,“没那便宜事儿,这次机会还不知道人武关长是怎么得来的呢,你呀,老老实实在家照顾好儿媳妇吧!”
“哎哟!”贺曼姝这才想起,自己还有个将要出生的小苏女呢,她立刻觉得自己任重道远,“算了,不让去我就不去了。”
邱鹿鸣嘴上和朋友们说的是没拿定主意,其实她的申请手续早已提交上去了。
八月末,邱鹿鸣抵达俄罗斯第三大城市新西伯利亚市的新西伯利亚国立大学,开始了她为期一年的留学生涯。
其实,所谓留学,也不过就是在一个特定范围内活动罢了,邱鹿鸣住在学生宿舍村里,是个独立的小房间。
宿舍村里有十五栋三层小楼,邱鹿鸣位于二楼的小房间,正好可以看到附近的一个小湖,以及湖边的一片桦树林。
整所大学里,只有两张亚洲面孔,另一个是与她同期的、来自武大的男生,名叫季承,二十岁,带着厚厚的眼镜,不怎么爱说话,俄语口语也不大好,但笔试成绩不错,理科成绩也好,他的专业是化学。
整整四个月,邱鹿鸣都在埋头苦读,几乎没离开过校园。她吃够了土豆和沙拉酱,吃够了大列巴,只想一口气吃掉两个母亲蒸的大馒头,再吃一盘母亲炒的不是太淡就是太酸的家常菜。
这些天,虽然还没有收到信,但邱鹿鸣猜测,二嫂应该已经生产了,父亲早就号出是女孩,所有人都在期盼着小丫头的出生。邱鹿鸣酸酸地想,现在大概根本没人记得遥远的老毛子还有一个她了吧。
新西伯利亚的冬天,和嘉阳气候差不多,邱鹿鸣并不觉得太难熬,她还买了当地的毛呢大衣和皮靴,除了太沉,没别的毛病。
同班的女同学对她带来的毛裤和棉裤很感兴趣,她们不明白中国人为什么那么怕冷,邱鹿鸣也表示,对她们大冬天还光着腿很难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