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韶九恭敬的行礼谢恩,皇宫里后位空置,后宫诸事都经由贵妃操办,平日命妇们请安也都是去贵妃的宫里。
这柄玉如意可是季韶九的护身符了,以后但凡有人拿季韶九的出身说话,都是对贵妃娘娘的不尊重!
谢总管传达了贵妃的旨意,就告辞离开了。
太子那里一直没有起色,宫里如今的情形是外松内紧,他不敢离宫太久!
贵妃赏赐玉如意的事儿不过半日就传遍了各府后宅,自会有人酸言酸语,“季府的这个孤女倒是好运气!”
秦大夫人尤其恼火,和他们秦府退了亲个之后,凡是想攀附将军府去提亲的人都要思量一二,得了这样的嘉奖,就不用顾忌了!
还有和方府庶出小姐的婚事也只能捏鼻子认了,秦玄刚进院子,瞄到他娘阴沉的脸色,又迅速退了出去。
还是自己的方馨儿好,善解人意,温柔贤淑,他可不想再找一个和他母亲一样管东管西霸道夫人。
……
白氏得知季韶九并没有推脱,爽快的应下来去安国公府之事,又给了安妈妈二两的赏银,笑道,“这么些年有你在左右帮衬,让我省了不少的心。”
安妈妈又说了一番话表了表忠心!
季韶九向她打听的姨夫人的事儿,她也只是在心头过了一下就扔到一边去了。
知道季韶九又得了一并御赐的玉如意,白氏只觉得不是滋味,自从季韶九出嫁,就接连遇到各种好事,反倒他们季府事事不顺。
一下子联想到天理循环一词,顿时后背发凉,起了一层鸡皮。
端起手边的茶杯,抿了一口,里面的茶水一凉就有点苦涩味,心气更是不顺,开口斥责一边的丫鬟,“这茶水都变了味道了,端茶倒水的活计都做不好,腾腾地方,让人再换个灵巧的来!”
丫鬟没想到夫人说着话会迁怒到自己头上,稍微愣了下,忙要跪下请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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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妈妈忙打起精神,摸不准白氏怎么突然就发起火来了,只这个伺候茶水的丫鬟是上个月给她塞了银钱才进屋里服侍的。
可不能才做一个月就被撵出去,忙摆手催着丫鬟,“跪什么跪,还不换些热的来?”
丫鬟回过神,忙端着茶盏下去换了。
屋里没了别人,白氏摩挲着食指上的红宝戒面,低沉的语气,“她那里……可还好?”
安妈妈立马神情一凛,看了眼院子外面,丫鬟们离正厅远着呢,也听不见二人说话声,还是下意识地往白氏的身边凑了凑,“安好!”
白氏闭了闭眼,“改日去庙上再捐些香油钱,给他做场法事!”
安妈妈点头应下,“奴婢后日就去办!”
白氏不再言语。
安国公府是三代公爵,只领着皇家俸禄,是没有实权的,可也算的上是勋贵了,经营了数代关系网树大根深,来府里吊唁的人络绎不绝,不过毕竟是小辈横死,各府里来吊唁的女眷也都是如季韶九这个辈分的。
府里还有长辈在,大门处只系了两团白花表示府里有丧事,又在通往灵堂处挂了白幡。
白氏是准岳母,到了安国公府门前,深吸了一口气稳稳心神,见钟府的马车停在一旁,由安妈妈扶着下了马车。
有安国公府的旁支女眷引着去灵堂祭拜,再领着去了旁边小院的花厅里休息。
毕竟是丧事,屋里坐着的几位女眷轻声细语的说话,还有安国公府的女眷陪坐,季韶九捡了个靠门口的位置坐着。
白氏一进去,众人各色视线就投了过来,季韶九起身行礼,“姨母!”
白氏神色自然的来抓季韶九的手,“韶九一会儿我和我去看望下国公夫人吧!”
季韶九从善如流,她倒不觉得国公府人会在退亲一事上会为难季府,人真的让季锦月守上三年的望门寡,这亲事就真的是在结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