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账房先生自杀最大的原因可不就是贪墨?
季韶九的疑虑很重,低垂着眼帘思索着这件事。
小厮把账簿都搬到院子里来,摞了一大摞,钟二夫人往前移了移,伸手刚要去拿最上面的账簿,季韶九用手里的团扇挡了一下,“二婶娘可别急,您刚刚都说了,毛管事有可能是畏罪自杀,这账本就更不能让人动了,要是缺了什么少了什么的,您可就脱不开嫌疑了。”
钟二夫人的手往回缩了缩,“我就是好奇了些。”
季韶九吩咐红杏,“你挑一挑,把近日的账本拿出来给我。”
红杏应了是蹲身翻看着,挑出来一本蓝皮的,“正元九年,主子,是这本。”
季韶九接过来,翻看了下,钟二夫人也凑头过来,“既然是公中的账本,我们也有权看看吧。”
这是季韶九无可反驳的,厚厚的账簿里琐碎的记录着每每个月府里的大额支出和花销。
季韶九翻到了最后一页,上面的时间是七月初一。
又往前翻了一页,最下面写明了公中银钱余额是两万五千两。
耳边是钟二夫人的惊讶声,“公中还有这么多银两?”
没人接话。
钟三夫人视线往这边瞄了瞄,她当然也关心可他们三房是庶出,公中再多的银子他们三房能花用到的也是有数的。
这账目和毛账房白日说的没有出入,季韶九突然想起件事来,抬头问钟伯,“钟伯,你可你知道平日毛管事在哪里存放银钱?”
不管毛账房是自杀还是他杀,逃不脱银钱关系。
钟伯摇头,“老奴不敢妄动,这屋子还没搜查过。”
不过正好给毛管事打下手的小厮被带过来了,才十一二的年纪,一脸的懵的进了院子。
钟伯是认识她的,招手让他过来,“水生,你过来回话。”
水生捏着衣角在主子们的注视下走到钟伯近前,钟伯问道,“你可知毛管事的银钱平日都放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