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喂得快些,药下了肚,就能快些好一样。
许三公子倒是真切关心秧秧的,也不枉姑母和秧秧时常惦记着。
盯着许三公子的眉眼瞧一会儿,他竟然也生出某种熟悉感来,只是一时没能想到要把这张脸和谁联系起来。
并且,爹娘对他的态度也透着些许怪异。
许斐然发现自己被盯上了,容大公子好像在探究什么,探究不探究他无所谓,只是容大公子能不能好生喂秧秧喝药?
“容大公子累吗?我来如何?”他自告奋勇地说。
容城竹收回视线,摇头道:“不累。你若无事,便去弄条热帕子,给秧秧擦擦汗。”
“我去。”容雨棠起身就去了。
许斐然没做什么,只是乖乖守着,一如他上次发起高热,秧秧守着他那般。
夜越来越深,他也好几次打了瞌睡,又立马睁大眼睛。
他要等秧秧醒来。
容大公子说秧秧这一觉醒来,便不会有大事,只每日记得喝药,给伤口擦药换药便行。
容雨棠劝了许斐然好几次先回去睡觉都未果,只得无奈地叹息一声,摸摸他的脑袋,就这么熬着。
容城竹则坐在桌前翻阅医书,也熬着。
实际上整个将军府的人都熬着,等着棠花院里传来消息。
在各自院子里等得煎熬,一个个先后都来了棠花院,只也受了伤的容惊春被自家大哥一剂药下去,乖乖睡了。
故此,天边翻起鱼肚白时,小秧秧悠悠转醒,睁开眼睛看到的是一屋子人,舅舅和哥哥们的胡渣都长出来了,娘亲和舅母还是昨日那身行头。
哥哥也来了。
她愣了愣,露出一个浅浅的笑,不知不觉红了眼眶。
从前她生病时睁眼看到的只有佣人,从没有亲人站在旁侧。
众人也发现她醒了,又见她眼泪顺着眼角流到脸颊和耳朵里,吓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