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题转得有点突兀。
容雨棠顺着他说下去,“看见了,皇上只砸了脑袋?”
“太子今日身上多了一种香。”司徒元鹤说,“不是你给孩子们做的那个,是一种较为浓郁的香,应该是为了遮住身上的血腥味。”
他猜得没错。
司徒君的身上有多处鞭伤。
许秧秧一进屋就让人扒衣服检查了,司徒君见躲不过,乖乖地脱下衣裳,伤口上已经上药。
就是上药才来迟。
许秧秧看着伤,虽心疼,但也松口气,“幸好没把你往死里打。”
司徒君轻轻笑一下,眼下掩藏着一丝哀愁。
要怎么告诉秧秧,往后四日,他都要进宫受罚呢?
父皇又怎会轻易饶他?
他一踏进御书房,奏折就朝着他飞来,他能躲过,却不能躲。
挨罚才能让父皇消气。
奏折尖锐的一角砸破他的额头,鲜血流出来,他无动于衷地跪下:“儿臣叩见父皇。”
“太子,你好大的胆子!”皇上经过大儿子逼宫一事后,人苍老不少,更别提这两年北境西关有战,他在大云也忧出不少白发。
尤其是在得知前太傅柏青一直藏在太子身边,又是先皇后未婚夫,又是通敌叛国,人都被抓了还能把事情搅得人人皆知,皇上脾气变得暴躁不少。
怒极伤身,皇上这段时间本就抱恙在身,还是撑着身子到城门去迎接太子归京。
结果呢?
柏青在途中死了,尸首还被太子带走了?
皇上要他讲清楚柏青的死和尸首在何处,司徒君一五一十地讲了柏青之死,反而把皇上气到吐血。
赵芸儿是他发妻,是皇后!
只能和他同葬。
柏青算个什么东西!
“你把尸首埋在了那座山上?”皇上用手帕擦一下嘴角的血,不顾正德的搀扶一步步朝着太子走去,想打脸。
但这眉眼和芸儿很像。
他堪堪忍住,改为一脚踢在太子身上,吓得正德公公赶忙上去扶着皇上,想去扶太子又不敢。
“司徒君,朕才是你爹!”
“吃里扒外的东西!他柏青不过教你认你几个字就把你收买了。”
“正德,派人去山上把人挖出来,带着尸首来见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