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论***之身是大云的对不住。
还有冷冰冰的条例,终究是害苦他最乖巧的女儿。
司徒含烟的睫毛颤了颤,晶莹的泪珠如雨滴落下,她伸手抹了抹,红着眼眶笑道:“女儿知道,女儿并不奢求。”
“烟儿……斐然到了吗?”这是皇上第一次喊自己儿子的字。
孩子年幼时,他喊君儿,喊太子,就是要人人都知道,他和芸儿之子是储君,是太子。
后面自是喊不成了。
他把孩子送走养在宫外朝臣家。
等孩子回来已经不再与他亲近,这声“斐然”也再喊不出口。
他听离亲王妃喊过。
小斐然。
多么亲昵啊。
现在他就要死了,总要喊上一回。
一喊,儿子就到了跟前。
“父皇。”司徒君带着妻儿风尘仆仆而来,单膝跪在床前,握住饱经风霜之手。
皇上终于露出一抹慈祥的笑。
“斐然,你来了。”
“是,儿臣回来了,还有秧秧和宿洵。”司徒君望着垂暮消瘦之人,心里涌上阵阵酸楚。
这是他的父亲。
父亲对不起他娘,对不起老师,唯独没有对不起过他这个儿子。
他朝小儿子招手,“宿洵,云祉,来见你皇祖父。”
云祉一直养在父皇身边,宿洵不同,秧秧生下宿洵没多久他们就去了西边抗旱,宿洵年幼便带在一起,去时还只会咿咿呀呀,如今都会喊人了。
兄弟两个上前来。
云祉白得像洗干净的萝卜,宿洵跟着他们风吹日晒,跟个小黑炭一样。
云祉比弟弟大三岁多,当初弟弟生下来就抱着爱不释手,虽然半年多没见到弟弟,也没生疏。
他牵着弟弟黑乎乎的手上前去,自己叫一声“皇祖父”,弟弟就跟着叫。
小黑炭弟弟的眼睛很亮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