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玉冉也跟着笑:“那是三公子准备的,这是我准备的,不过我没什么银钱置办更好的,只能委屈二哥。”
虽说三公子给了许多聘礼,容家诸位送来的礼也众多,但那些不是她自己的,她也不好出手给娘家兄长。
包袱里是她自己全部的家当。
“二哥,走吧,路上慢着点。”
“嗯。”秦之岩点头,一步三回头地望她,眼里盈着泪光。
许玉冉含泪微笑:“二哥,保重。”
“保重。”秦之岩躬身进了马车,又掀开车帘望她。
兄妹二人又是一句“保重”,似乎别的也说不出来,或者要说的太多,千言万语都化在这两个字里。
他们是彼此在世间唯一的血亲,哪怕曾经相处不多,血脉亲情也是难以割舍的。
兄妹二人遥遥相望。
直到马车拐弯,彼此消失在对方的眼眸里,一直隐忍的眼泪才敢掉下来。
秦之岩打开包袱,拿着一块饼咬下去,就这么干巴巴地嚼着,越嚼眼泪越多。
在把包袱重新系好时,一张银票从包袱里飘落在脚下。
秦之岩咀嚼的动作微顿,他弯腰去拾,竟是五百两的银票。
他又慌忙扒拉着包袱里的干粮和布匹,里边还夹着一张一千两的银票和一封信。
统共一千五百两银票,不用猜也知道是玉冉自己所有的财产。
全部都给了他。
他颤抖着手指打开信,信上说不许他调转车头还银两,那是她的一点心意,是他成亲的贺礼,也是给小侄子出生的贺礼。
还说往后若是得空,就会北上去探亲。
秦之岩看着信和银票,双手捂住自己的脸,瞬间泣不成声,整个身体都在微微的颤抖。
……
许玉冉在门口站了好一会才回去,一转身就看着三公子倚在大门上望着她,时不时打个哈欠。
桃花眼微微眯起,用责怪的语气说:“娘子醒了也不叫醒为夫,是想背着为夫做点什么?”
说是责备,嘴角却一直翘着。
许玉冉踩着台阶上去,容轻澈也动了脚步,到她面前便一把将人拦腰横抱起来,还轻轻地掂了掂。
这是在家门口,不止有看门的奴仆,还有经过的路人。
吓得许玉冉左右环顾,生怕有人说点什么,路人没看,奴仆也纷纷垂下脑袋。
“其他事也不见你胆小,怎么这事就害怕?”容轻澈抱着她大步跨过门槛,一步步朝着主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