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离梅林殿后,闵公公又问:“摆驾关雎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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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兰辞看他一眼,难得真心地笑了笑:“不用跟着,寡人自己去。”
“老奴遵命。”闵公公带着仪仗撤了。
贺兰辞独自来到关雎宫,靠近寝殿便听到隐隐的哭声,一旁的嬷嬷苦口婆心劝着,哄着,就想逗王后笑上一笑。
“王后,事情还没那么糟糕,你看到了这个时辰,梅林殿那边也没传出什么消息,王上也没派人来拿您。”
“嬷嬷。”玉奴抬头,一双眼眶通红,她嫁到四寒城这些年,还是头一次哭成这样,嗓子都哭哑了。
“世子他不信我。”
“王后。”嬷嬷打湿手帕给她擦着脸上的泪痕,“王上早已经不是世子了,您私下自己这么叫一叫,只老奴听到无所谓,让其他人听到传到王上耳朵里,王上该要怪罪。”
“我知道的。”玉奴接过手帕自己擦起来,“习惯了,改不过来。”
“得改……”
“不必改。”贺兰辞的声音陡然出现,主仆二人循声望去,纷纷起身。
老嬷嬷责怪外边守着的宫女,王上来了怎么也不传话。
贺兰辞说:“是寡人示意她们噤声。”
玉奴红着一双眼,拘谨地站在那儿。
“嬷嬷,盛安神汤的碗可还在?”贺兰辞又问。
嬷嬷道:“王后已经叫下边的人来问过了,碗在是在,只是早洗了。”
简直死无对证。
想必梅林殿也没有确切证据,现下只能看王上信谁,站在谁那边。
“王上,王后是什么样的人您最清楚,您二人相互扶持多年,莫要因为一个妃子而伤夫妻和气。”嬷嬷行礼,“老奴多言了。”
“寡人心中已有定断。”贺兰辞示意嬷嬷退下。
殿里只剩下他们二人。
贺兰辞一步步过去,玉奴行礼:“王上。”
“怎么不叫世子了?”贺兰辞步步逼近,两人挨得越来越近,几乎要贴在一起。
玉奴下意识要后退,
贺兰辞不许,一手拽住她的手腕,逼她道:“叫世子。”
“世子。”玉奴的声音和从前变化很大,从前总是唯唯诺诺,他要是凶一点,就会变得期期艾艾,似乎是害怕,后面相处久了渐渐不再那样,但一直都是低眉顺眼,说话也小声生怕惊扰他这样。
这些年先是得离亲王妃和平南郡主教诲,又是大云宫里的嬷嬷指导,再到成为北寒王后,她的声音已经不再带怯,而是脱胎换骨般的柔韧。
有些像离亲王妃。
玉奴抬头,一双眼珠子浸在泪水里,晶莹剔透似的发亮。
“世子,我没有给梅妃下避子药。”
一声世子给贺兰辞叫高兴了,手掌轻捧着她白里透红的脸说:“寡人当然知道不是你。”
“王后都没怀孕生下嫡子嫡女,她们岂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