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伍西行,容淳礼驾马走在最前头,后面的人紧紧跟上,有人快马加鞭来到她身后,耳边刮来呼呼的风声和少年无语的声音。
“少将军,那人没走,还在那站着,怎么跟那些送丈夫远行的妻子一样?”
容淳礼侧头凝他一眼,“福生,他比你年长,你也该称呼一声卓兄。”
福生没说话,最后还是别别扭扭地说:“卓兄就卓兄。”
福生是容淳礼坐上黑甲骑兵主将时无意间发现的一个好苗子,观察几天后就把人往黑甲军一带,让他上马跟骑兵对上一对,虽落了下风,对面的人一脸赞赏,朝她说是个好苗子。
好苗子不论在哪都是好苗子,为了抢人她可下不少功夫,还答应了福生亲自带他,教他长枪。
在福生心里,少将军还是他师傅。
只是男师傅变成了女师傅,他可不能再像以前一样动不动就和少将军勾肩搭背了。
西关冬日干冷,寒风刮得人的脸生疼,嘴唇也容易干裂,时时刻刻喝水也不顶用。
将士们的日子都糙得狠,也不在乎这个,但知道少将军是姑娘后,大家伙还是忍不住提醒一下。
“少将军,要不你用猪油抹抹?都要裂出血了,年关是真冷啊。”
“浪费。”容淳礼盯着羊皮卷上的地势图,这些年都不知道看多少遍了,每次前去勘测的人回来哪里有了变化,都会在这张羊皮卷上重新勾画,新的旧的笔画纵横交错。
福生问:“那个卓无恙……”还没说完呢,少将军就抬眼看过来,他只好改口,“卓兄,卓兄还能不能来?都一年多了。”
“你老惦记他干嘛?”李峰咬了口烤过的包子,外边皮烤得焦脆,在嘴里咔嚓咔嚓的,手里拿着的半个,里面软绵绵地冒着热气,“咱们的人也不少。”
福生:“上次侯爷来信里夸他了,连侯爷都夸,这一年肯定突飞猛进,广纳贤才!少将军说了咱们不能只知道打打杀杀,要广纳贤才!”
李峰“啧”一声,笑道:“知道个广纳贤才就这么嘚瑟,少将军你要再多教他读两本,他不得指着大家鼻子说,一群的泥腿子!”
福生哼一声,扭头对少将军说:“我才不是这种人。”
李峰提议:“要不直接派人去把卓公子接过来得了。”
容淳礼抬眸道:“他已经不再云京了。”
福生瞪大眼睛:“不会回他们北离去了吧?”
“不是。”容淳礼摇头。
“那去哪了?”
“是啊,卓公子去哪了?不在云京更好办,更好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