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在他们的观念里,向他们乞讨的人,就只能是浑身脏乱不堪的小乞丐。我恰巧与他们认知里的形象不符,那他们就会把要施舍的东西给别人。
还有周围脏兮兮的小乞丐看到我的样子,就会把我拖到没人的角落,狠揍一顿,没有任何原因,只是单纯的看不惯,同样是乞讨,只有他一个人是干干净净的,他们心里不平衡,就想欺负我,以此为乐。”
狗儿把曾经的遭遇一字一句的叙述了出来。
他脸上没有特别的表情,就像是在讲述别人的故事一般。
一个还不到十岁的孩子,不知道他遭遇了多少次欺凌,才能面无表情的向他人讲述这些遭遇。
黎夏听着狗儿曾经遭遇的一切,她眉心一拧,“所以你就故意把自己搞得和他们一样脏兮兮。”
“嗯,只有这样,祖母才能不饿肚子。”
他被打不要紧。
可是祖母年事已高,饿一顿可以,饿一天她的身体会受不了的。
祖母是他如今唯一的亲人,他们祖孙二人相依为命。
他不能失去祖母。
“狗儿,你孝感动天,往后你不用再去乞讨了,你就好好陪在你祖母身边,待会我让人去城中寻好一方小院,你们就搬进去住,就当为我看守着那里,我给你开工钱。”
黎夏看着他这么小的年纪,却要背负那么大的责任。
她决定帮狗儿一把。
狗儿瞪大了眼眸,连连摆手,“这怎么可以?夫人帮我们的已经够多了……”
“就这样决定了,你也不是白领我的工钱,你要帮我守好小院,还要负责洒扫里面。”
黎夏打断了狗儿的话。
她想帮他,但同时也不想让狗儿觉得自己是在施舍他。
这个年纪的小孩,尤其是男孩,自尊心尤强。
黎夏要让狗儿认为,他是依靠自己的劳动解决了他与祖母的衣食问题。
“夫人尽管放心,我一定会将夫人吩咐的事,努力的办好。”
个头只到黎夏腰那么高的狗儿仰着头,郑重的向她保证。
他当然知道夫人的善意。
彼时的他们确实也无处可去。
天气一天比一天冷了,城隍庙太破,就算自己受得了,祖母本就拖着一具病体,万一再受风寒,很有可能就药石无医了。
“玉竹,你去外面吩咐一名禁卫军,他们脚程快,选其中一名,让他去城里,找好一处是和他们居住的小院。”
黎夏朝着玉竹招了招手,待她走近后,她压低嗓音,在玉竹耳边小声的嘱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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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竹点了点头,“奴婢明白。”
“你去吧。”黎夏说道。
“狗儿,我替你的名字改一个字怎么样?”
黎夏垂眸与狗儿说道。
他的名字是他母亲所取,自己也不好不征求狗儿的同意,就自作主张的给他改了。
可他现在这个名字是真的不合适继续用下去。
狗儿也快十岁了。
他顶着这个名字,之后去上学堂,恐会遭人嘲笑。
狗儿还不懂。
她得替他未雨绸缪。
狗儿弯腰作揖,态度恭敬的回道:“夫人,从今往后,狗儿就是夫人的人了,莫说一个名字,我的这条命是夫人给的,日后亦属于夫人。”
他表明自己的忠心。
“是你言重了,我不过是举手之劳,你不必如此。”
黎夏摆了摆手。
狗儿咬着唇,垂头丧气道:“夫人可是觉得我年纪小,没有什么用。”
夫人此话的意思,是不想要自己成为她的人。
夫人肯定是嫌弃他没用。
狗儿失落的垂下眼皮。
“不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黎夏开口解释:“罢了,我知你的意思,如若那是你所愿,那便随你之愿。”
她也不再继续劝狗儿。
省得他多心。
“你娘留给你的名字,我就不大改了,就把狗字改为一丝不苟的苟,亦是希望你今后不论是做人做事,都能认真细致,不马虎。”
黎夏思索了一番,最终把狗儿的名字定了下来。
她把自己对他日后的期许,都化作了一个苟字。
“苟……”狗儿张了张唇,低声念道。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