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夏没有解释,她转了下脑袋,对着身后的玉竹说道:“玉竹,你和茯苓去通知将军府所有的人,让他们在堂厅集合,我有话要说。”
原主的夙愿就在今日了解。
要不是她被一些琐事绑住了脚,这件事情在前一日就落下了帷幕。
不过好在就是一日之差,也没有太大的差别。
“黎夏,你莫要以为我尊称你一声太后,你就真的在我面前摆起了娘娘的谱。你可别忘了,不管怎么样?我始终是你的生身父亲。”
陈徳宣看到黎夏直接越过他,当着自己的面指手画脚,他气得不轻。
本来他头上顶着一顶绿帽,心里就非常不是滋味了。
偏偏在自己想要泄愤的时候。
结果黎夏的到来阻止了他。
“呵,父亲?”黎夏勾了勾唇,轻蔑一笑:“那是,你可真是我的好父亲,好到为了荣华富贵,可以把亲生女儿推至火坑的父亲。”
她挑了下眉梢,她周身的气压骤降,仿佛已到了天寒地冻的腊月。
“你……你这个不孝女,有你这样说自己的父亲的吗?”
陈徳宣有那么一瞬被黎夏的气势给吓到了。
他咽了咽口水,心虚的同时放大了说话的音量。
黎夏是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附身了吗?
怎么好端端的像换了个人似的?
黎夏没有与陈徳宣浪费口舌,她扫视了一圈屋子里面的侍女小厮。
“你们都出去,我刚才的话都听到了吗?大家伙儿都去前面候着,我有极其重要的事要宣布。”
她扯着唇瓣,开口说道。
众人纷纷低头答道:“是,太后娘娘,奴才遵命。”
“奴婢遵命。”
他们有序的退了出去。
“你们别走,老爷我都还在这,你们要去哪里?”
陈徳宣看到府上的下人没一个人听他的,老脸气到涨红,胡子都快飞起来了。
“你……”
“我奉劝你可别动我,不管如何,我如今已是太后,皇帝不看佛面看僧面,也断然不会眼睁睁看着皇家丢脸,而无动于衷。”
黎夏见他扬起了手,她非但不躲,还向前跨了一步,有一种将自己的脸送到了他面前的意思。
她把脸都凑上前了,自己倒要看看。
陈徳宣到底有没有这个胆子?
且不说她和皇帝已有了最亲密的关系。
就太后这层身份代表了皇家的脸面。
皇上漠视太后无所谓,但那并不代表,其他人也可以这么做。
果不其然。
陈徳宣在看到黎夏把脸都送到他面前的时候,他反倒怂了。
她说的没错。
她的身份在宫里再尴尬,她也是先帝亲封的皇后。
少帝对黎夏再没有感情,只要她没有犯大错,贵为太后的她始终是皇家的脸面,皇帝就算不保黎夏,也要保全皇家脸面。
冲动是魔鬼。
看来自己日后行事还是得要三思后行。
“红姨娘穿好衣裳,也一道来吧。”
黎夏看了眼已经呆若木鸡的红莲,轻启了下唇瓣道。
陈徳宣听到黎夏开口,抬眸狠狠的剜了一眼红莲。
碍于她的身份,他只得把堵在喉间的那口气咽下。
将军府上的所有人移步堂屋。
东方旬邑派出的暗卫正偷偷摸摸的趴在房顶,掀开了一小块瓦片,眯着眼睛悄悄的观察。
黎夏抬起头,视线停在一个老头的身上。
她动着唇道:“管家,你去将府上的地契取来。”
“你要干什么?”
黎夏话音刚落,陈徳宣就皱着眉头,还没等管家开口,他便迈开步子,向前走了一步。
“茯苓,把东西拿上来。”黎夏没有回陈徳宣,而是径直越过他,对着一旁的茯苓说道。
茯苓福了福身,“是。”
她转身走出了堂屋。
众人皆云里雾里,不知道黎夏的葫芦里在卖什么药。
过一会儿。
茯苓从外走了进来,“太后娘娘,娘娘需要的东西,奴婢拿来了。”
“嗯,给我吧。”
黎夏闻言点了点头。
茯苓恭敬的躬身,迈着步子向前走近。
“这是我谴人从建筑署取来的文书,将军府从始至终姓的是黎不是陈,今日我不以太后的身份,以黎氏后人的身份,正式接管将军府。从今以后,府上所有人,只听我一人的派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