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夜，难道他就这样守在她身边？

“你醒了？”忽然，他抬起了头。

四目相对，王大花看到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

他的侧脸印上了衣服褶皱，红红的印子显得他有几分狼狈。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轩辕宇担忧地看着她，下意识抚过她的侧脸，目光十分心疼。

这一瞬间的感情流露，是没有任何遮掩隐藏的。

王大花不由得一愣。

她刚刚，从他眼睛里看到了自己的影子，也看到了他浓烈的忧虑与疼惜。

“我没事。”她不由得鼻子一酸，下意识避开他的目光，心里却波翻浪涌。

“我去给你倒杯水。”轩辕宇站了起来，却差点瘫软在地，脸上的血色也猛然流失，看起来比她还像病人。

“无妨。”不等她开口询问，他便急声解释：“腿麻了，一时没有站稳，不必担心。”

看着他踉跄离去的背影，王大花心里格外不是滋味儿。

她扶着墙坐了起来，突然发现自己被吓出了后遗症。

她的胳膊腿一直在抖，筛糠似的，她极力想要制止自己，却显得格外滑稽。

轩辕宇从外间进来，看到她凝神发呆，有些狐疑，“怎么了？”

“没事。”王大花伸出手想接他递过来的水，结果刚端住杯子，就因为手抖洒了茶水，弄湿了杯子。

“我，我不是故意的……”她急忙解释，“我的手有点不受控制。”

不止她的手不受控制，她整个人好像都不对劲儿的很，脸色白得跟鬼一样，声音也嘲哳暗哑。

“无妨。”轩辕宇握住她的手臂，慢慢收紧，帮她稳住胳膊，“你只是被吓到了，任何人遇到那种事，都会产生惊吓反应。”

她想说，她这也许是应激创伤后遗症。

跟他的解释一样。

“过几天就好了。”轩辕宇又温柔地劝了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