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于是操练丁勇,打击四周的山匪路霸,用时一年,终于彻底平定周边匪患。
原本的商队重新回到了这里。
他主动减少税收,新建酒楼,旅店,赌场,勾栏诸多娱乐场所。
启功县因此大治,三年之后被评为中县。
他也因此升了官,夫人又重新回来,本来他的人生应该继续走向正轨。
结果他的父亲去世了,他回乡丁忧。
他看着那个扬言和自己断绝父子关系的父亲,眼中闪过一丝痛苦。
叶铭混在安慰的人群里,有些莫名其妙。
“太平教主在哪里啊?”
当然,没有人能回答他这个问题,张太平安葬了父亲,就过上了守孝的日子。
这一待就是两年,这两年时间,他依旧日夜不辍的学习,他的文章造诣突飞猛进,甚至已经达到了当代大家的地步。
无数学子慕名而来,他就扎着竹棚为众人讲学。
眼看着守孝期即将过去,还未等有新的官职授予,他迫不及待的弹劾其官场权贵。
宰相张邦炎结党营私,贪污受贿,卖官卖爵,兼并土地,林林总总十八条大罪。
弹劾的折子是上午递上去的。
人是被下午抓的。
此时老太师已经逝去,知道得罪了当朝宰相,岳父一家直接将女儿接了回来。
这直接相当于断绝关系。
张太平不在乎,他在牢房里为他的妻子写下一封和离书拜托狱卒交给他的妻族。
“张大人,你这是何苦呢?”狱卒劝诫道。
“只是想说几句实话。”张太平摇了摇头。
在狱中,张太平遭到了前所未有的折磨,各种酷刑轮流在他身上施展。
打到后来,狱卒都忍不住掩面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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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何人指使你的。”刑部的官员吼道。
“天理,人心。”
在牢狱之中的叶铭突然感觉到了一丝前所未有的波动。
这一刻,他隐隐有些明白了。
“太平,不要这么犟,你服个软,愚兄去帮你求求宰相大人。”官员忍不住低声劝道。
两人是同窗,只不过谁也没有料到,时过境迁,竟然发生了这种事情。
“曾愚兄,不必多说,有些事,总该有些人要开口。”张太平还想说更多,但是头一偏昏了过去。
“怎么了?”曾愚喝问牢头。
牢头急忙上前摸了摸张太平的脖颈,“昏死过去了,状态不太好,要不要找一个大夫。”
曾愚看着光明正大的牌匾,低头又看了看自己的官服。
咬了咬牙。
“不找!”
牢头明白了,犹豫的退下了。
张太平一个人躺在了牢房里,他时冷时热,已处在弥留之际,嘴里念叨着圣贤的文章。
远处的老鼠似乎感觉到眼前的人即将咽气,守在两侧慢慢的等待晚餐。
叶铭站在旁边轻声地听着张太平念的文章,感叹出声。
“这一回,我倒是觉得你不会死了。”
半夜,一个狱卒趁人不注意,偷偷的递给了张太平一碗清水。
“张大人,保重!”
说完转身就离去。
神奇的事情再次发生,本来已经油尽灯枯的张太平竟然再次枯木逢春。
他就像一个打不死的小强,不断的被击打,然后又不断的站起。
第二天,看着虽然脸色苍白,但是神采奕奕的张太平,曾愚脸色十分精彩。
张太平一关就关了四年,随着时间的流逝,事情的性质发生了变化。
张太平已经不知不觉成为了无数反抗者的精神领袖。
张邦炎的手段也变得柔和许多,更多的是威逼利诱,希望张太平屈服。
一旦他屈服,整个天下的风气就会改变。
但是张太平会屈服吗?
没人知道。
但是叶铭知道,他不会!
会了,太平教主就不会叫张太平了。
张太平趁着这个时间将自己本就不宽敞的囚室一分为二。
另一半仅留下睡觉的床板,另一面则打造了一个简易的课堂。
这段时间他的待遇提升了不少,囚室也宽敞不少,没有那些蛇虫鼠蚁,身边也多了笔墨纸砚。
“我们这种人也能学文章,做大官吗?”有狱卒低声问道。
“任何人都能学知识,但是学知识的目的不是为了做大官。”张太平整理自己的书籍,然后说道。
“那是为什么呢?张大人。”
“为生命谋幸福,为万世开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