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稀罕地摸摸雁安宁手中的小弩:“好用是好用,但遇到危险的时候,哪有时间拆解发钗。”
“进宫之物都需宫里查验,只要它进去的时候是发钗就够了。”
雁安宁说着,又将剩下几样首饰都试了试。
待她熟练掌握它们的用法,便让阿韭全部收起,主仆二人如寻常贵客一般,由掌柜恭送出了飞镜轩。
马车旁,阿韭扶着自家姑娘踩上脚踏,忽然扭头。
“怎么?”雁安宁问。
阿韭疑惑地四下扫了眼:“有人在看我们。”
雁安宁放眼望去,热闹的街市人头攒动,不见熟人,倒是有几个不认识的路人好奇地打量她们的马车。
马车上挂着“雁”字,想必被人认出了她的身份。
“大概听说我要入宫,过来瞧个热闹。”
她坐进马车,阿韭跟进来放下车帘。
“我还是觉得不对,”阿韭咬着嘴唇想,“那感觉不像一般人。”
该怎么向姑娘形容呢?
“很危险,但又不那么危险。”
阿韭说完很后悔,姑娘教她识字念书的时候,她就不该偷懒,不然也不会说不出个一二三来。
“有恶意吗?”雁安宁问。
阿韭仔细回忆,摇头。
“那就别管它,”雁安宁道,“既然不知道是谁,就当不存在。”
雁府的马车扬长而去。
路边的茶楼里,说书人正声嘶力竭讲着话本,话本内容是雁家军血战梁州。
百里嚣望着远去的马车,端起茶碗喝了一口。
一只手伸过来,拉走他桌上的干果碟。
百里嚣两指一点,按住果碟边沿。
果碟再也不能移动分毫。
那只手的主人放弃地松开,拉开百里嚣对面的椅子,坐了下去。
那是一名男装打扮的女子,发顶束髻,腕缠皮护,一副游侠儿的装扮。
“事情办妥了?”百里嚣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