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灵芝一向尊敬百里嚣,她的性子虽然跳脱,但从来分得清孰轻孰重,不会轻易惹怒上司,而眼下这情形,分明是叶灵芝说了什么,惹得百里嚣不快了。
叶灵芝听他询问,咬咬唇:“我问将军,他是不是对雁安宁……不怀好意。”
苏青冉听她对百里嚣的称呼从“头儿”变成了“将军”,可见心中正有不服,又听到雁安宁的名字,不由一怔。
“雁安宁?”他困惑道,“雁来的女儿?她和百里有什么关系?”
叶灵芝看了看他:“将军似乎和雁安宁有些不一样的交情。”
尽管她心里有着许多疑问,但她仍然恪守一名斥候的本分,没有将自己在宫里看到和听到的全盘说出。
苏青冉听她语焉不详,仔细想了想,大约猜到了些:“宫宴那晚,百里被皇帝叫去驯兽,皇帝还让雁安宁置身狼群之中,或许就是因为如此,他俩才有了交情。”
“但将军对雁安宁未必太过关注。”叶灵芝道,“他们才认识短短几日,若论交情……我从没见过将军对一个女子如此上心。”
苏青冉笑了笑:“他对寻常女子一向宽容。”
“可雁安宁的背后是雁家军,”叶灵芝道,“换了是你,如果你有机会接近雁安宁,你会不会刻意向她示好?”
苏青冉微微一顿。
叶灵芝盯着他:“你看,连你都会犹豫。”
苏青冉苦笑:“我不是百里,他怎么想的我不知道,但我可以保证,无论他存了什么目的,都不会故意伤害一个无辜的姑娘。”
“你这么了解他?”叶灵芝质疑。
苏青冉道:“你若知道他的出身,就不会这么想了。”
叶灵芝眼中闪过一丝兴趣:“头儿的出身?说来听听。”
关于百里嚣的来历一直众说纷纭,有人说他是乞儿,有人说他是军户,也有人说他其实出身贵胄,只是家破人亡,流落民间。
但无论哪一种都未得到当事人的证实,随着他的势力越发壮大,人们也不再谈论他的过去。
过去好也罢,坏也罢,只有握在手中的力量才是最真实的。
百里嚣现在只有一个身份,那就是拥有西南军的百里嚣。
苏青冉见叶灵芝兴致盎然,笑着摇了摇头:“我不习惯在别人背后说三道四,你只要知道,他不是你想的那样就行。”
叶灵芝叹了口气:“我也不希望他是那种人。”
苏青冉沉默片刻:“其实,与雁安宁交好也没什么。我们此来是为了与大衍结盟,如果说利用,这又何尝不是一种相互利用。”
“不一样。”叶灵芝道,“如果利用是以欺骗感情作为手段,这不是阳谋,是卑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