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世道每逢战乱或荒年,不乏有人因为饥馁易子而食,但那毕竟是迫不得已,谁能想到,在这繁华的大衍京城,竟有一个人因为他的私欲,视旁人为圈禁的猪羊。
国师敢做,皇帝敢吃,这两人比食人的野兽更凶残。
叶灵芝为那些无辜死去的人不平,只有活不下去的人才会卖身入宫,却不想这唯一一条生路竟变成了通往地狱的深渊。
叶灵芝不敢想象他们死前多么绝望,她只知道自己半点也不想与这样的皇帝结盟。
一个君王若是刻薄寡恩,残暴不仁,他的国家还能存在多久?
她突然明白百里嚣当初为何要乔装打扮深入皇城,他不是为了给石守渊传信,他的真正目的是看一看这个朝廷,看一看大衍的皇帝——只有身处其中,才能看清大衍的朝堂到底是什么样子。
百里嚣每次对敌都会提前摸清敌人的底细,如今选择盟友,他也同样用上了这个法子。
叶灵芝不由庆幸,多亏百里嚣没有一来就向石守渊透底,别说石守渊,就连她和苏青冉跟在百里嚣身边,也不清楚他对大衍到底有何打算。
此时的百里嚣靠在窗边,听着叶灵芝与苏青冉两人的议论不发一言,过了好一阵,他才慢慢开口:“以皇帝的权力,他想取血,用谁的血不行,为何偏偏要用皇后的?宫里除了皇后,还有哪些人做过药人?”
这两个问题显然把叶灵芝难住。
“那本手札我没来得及细看,要不下次找个机会,我去把它偷出来?”
“不用,”百里嚣道,“那本手札既然记得这么详细,国师一定经常用它,你把它偷走只会打草惊蛇。”
叶灵芝叹口气:“这人要是在我们那儿,我早就把他做掉了。”
“你别乱来,”苏青冉忍不住提醒,“这里不是西南。”
叶灵芝撇嘴:“我知道。”
她看向百里嚣:“头儿,这事就这么算了?”
“你想怎么做?”百里嚣问。
听他的口气,竟似不反对叶灵芝做点什么。
叶灵芝顿时有了底气:“上次在茶楼,你说雁家借话本子造势为雁家军正名,我也想花点小钱,雇几个人去街头巷尾闲聊几句。”
百姓们最爱听些奇奇怪怪的奇闻异事,如果有人说国师爱吃人肉,不管有没有人相信,这个消息一定会引起一片哗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