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一马悠闲地站在林间,一个喂,一个吃,雁安宁带去的五根胡萝卜转眼就只剩一根。
“再喂就跑不动了。”百里嚣的声音响起,将最后这根胡萝卜从马儿嘴边抢走。
马儿一口咬了空,不满地甩甩尾巴,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呜咽。
百里嚣拿胡萝卜敲敲它的额心:“装,继续装。”
马儿靠近雁安宁,张嘴咬住她的衣袖,讨好似地拽了拽。
雁安宁失笑:“就这一根胡萝卜,你和他抢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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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若少吃点儿,你今日说不准就赢了。”百里嚣揪住马耳朵,“我买它的时候,它还没这么贪吃。”
“你买的?”雁安宁微讶。
百里嚣点点头:“你还在宫里的时候,有一日我在街上闲逛,用十两银子买的它。”
“十两银子能买到这么好的马?”这种品相说是战马也不为过。
“马的好坏得看买家是谁,”百里嚣笑了笑,“买下它的时候,卖家以为它得了痢疾,巴不得赶紧出手。”
马儿得了痢疾,同一马厩的其它马儿也会相继病倒,卖家本想把它拖出去杀了,正在又打又骂之际,百里嚣正好从旁路过,拿十两银子换回这匹马的小命。
“我一看它的症状就知它是误食了天星草,”百里嚣道,“牵回去只给它喝水,不给它喂草料,饿了两天就好了。”
雁安宁同情地看看马儿:“难怪它变得这么馋。”
“它这不叫馋,叫滑头,”百里嚣笑笑,“只有跟着你,它才会装可怜。”
雁安宁从他手里抢过胡萝卜:“你和它比,也没好到哪儿去。”
百里嚣轻嗤一声,抱臂环胸:“你就宠它吧,我不在的时候,看它骑你头上去。”
雁安宁一顿:“你要走?”
她在百里嚣收到那封信时就有预感,信上虽未写明原由,但急迫之意破纸而出,似乎在催促收信之人马上动身。
“我们不顺路吗?”雁安宁问。
百里嚣收了笑,无奈似地叹口气:“这么聪明做什么?”
雁安宁将剩下的胡萝卜塞进马儿嘴里,回身道:“临漳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