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灵芝依言而去,雁安宁走到山洞深处,从脚边箱子里拿起一卷画轴。
画轴展开,画上绘着一座高台,一名奇装异服的男子高踞台上,形容严肃,身后立着几名侍者,侍者有男有女,手捧白玉盘,盘中放着鲜花、玛瑙、金珠等物。台下一群人盘膝坐地,侧首作聆听状,这些人衣着不一,有的衣冠华丽,有的披发跣足,但每人脸上都带着笑,仿佛心中愉悦,舒畅至极。
百里嚣一直跟在雁安宁身旁,见她望着画卷沉思,开口问:“这画的是传教?”
雁安宁点点头:“高台上这人应是异域来的夜摩教徒,台下那些是他的信众。”
百里嚣轻嗤:“这图将夜摩教画得高高在上,可见不是什么好人。”
雁安宁收起画卷:“别的我不清楚,但古书上说,白日照雪入血即腐,夜摩教明知它有剧毒,却将此花作为教中神物,说不准正是拿它对付异己。”
百里嚣冷哼:“单凭鬼域伎俩难成大器。”
雁安宁拍拍他的胸膛,笑道:“不管怎么说,我还是得感谢建造地宫之人,不然我真不知该上哪儿去找解药。”
百里嚣握住她的手:“谢他不如谢我。”
雁安宁抿唇一笑:“对,最该谢的人是你。”
若非百里嚣命人找到另一个出口,她就算知道地宫里有解药,也没机会一个接着一个翻找。
百里嚣低头亲了亲她的指尖:“最该感谢的人是你自己。”
没有雁安宁留下的那些人,他们来不及在苏青冉发现地宫之前搬空宝藏。
雁安宁失笑出声。
“你说得对。”她认真点点头,“感谢我们自己。”
天底下没有那么多机缘巧合,今日结的果都是往日种下的因。
倘若百里嚣暗藏私心,发现了地宫出口却不告诉她,倘若雁安宁只会坐享其成,遇事只靠别人拿主意,那么他们都不会站在这里。
雁安宁忍不住说出自己的感慨,百里嚣听了,皱着眉,表示反对。
“没有这么多如果,”他说,“如果我不是我,你不是你,我们压根不会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