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娘子,请随我来,我家姑娘在花厅等你。”
阿韭引着一位青帕包头的妇人走在廊中。
妇人跟在她身后,双目略垂看着脚下,并未四处打量。
阿韭回头见状,笑道:“徐娘子不必拘谨,我家姑娘看了你的来信,对你多有夸赞,你这趟能来,她很是欢喜。”
徐娘子闻言,这才略抬起头,露出一个恰到好处的笑容:“当日在天水城,妾身收到小儿带回的信,还当是孩子胡闹,诓骗于我,没想到真是雁家姑娘亲笔所书。我看完信,立刻前往城外拜见,可惜到那儿之时,雁姑娘已然离开。幸而雁大将军代为传话,许我捎信给雁姑娘,妾身这才冒昧写了封长信,只盼没扰到你家姑娘。”
“是我先扰的徐娘子,徐娘子何来扰我一说?”
屋中传来女子笑语,门边的丫鬟打起帘来,将徐娘子和阿韭迎了进去。
徐娘子跨进门槛,忍不住抬眼细瞧。
只见窗边坐着一名年轻女子,年纪不到双十,穿着翠色短袄,鹅黄软绫长裙,明眸皓齿,眉眼生辉。
她朝徐娘子微微一笑,颜色竟比窗外的日光更显明媚。
徐娘子心中明了,这名女子就是自己前来拜见之人,雁家唯一的女儿雁安宁。
关于雁安宁曾经入宫之事,北地一度有所风传,对于雁安宁为何回到梁州,徐娘子并未多事打听。
她只知道,眼前之人年纪虽轻,却能助她家东山再起。
徐娘子不用人提醒,当即伏身向下拜去:“妾身徐蓉,见过雁姑娘。”
“快快请起。”雁安宁示意阿韭把人扶住,笑道,“徐娘子此来是与我谈生意,不必行此大礼。”
徐娘子肃容道:“妾身不敢当,姑娘肯招揽妾身,无异雪中送炭,恩同再造,妾身只当姑娘是我的东家,哪敢托大。”
雁安宁见她执意如此,便受了她这一礼,然后叫人坐下谈话。
“听闻你夫家做了多年香料生意,却因一场大火毁于一旦,但你不但替夫家还完欠债,还试图重振家业,”雁安宁道,“如此有情有义,教人钦佩。”
徐娘子欠身道:“妾身没有姑娘想得这样好,姑娘既让小儿捎信,必然知道,妾身只此一子。我那孩儿本是富家少爷,一朝家道中落,跟着妾身吃苦受罪,却从未有过半句怨言。且不说妾身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