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晋俱酒道:“阿姊,某也尝闻政兄侠义之名,可叹山遥水远,无缘识之当面。今阿姊体虚质弱,加之仇人追杀,不宜再风霜远涉。晋国虽弱,尚有几多人手,某欲广发消息,寻找政兄下落,使令兄妹早日团聚。”
聂荌闻言喜极而泣,诚如斯言,自己一介女流,一路遇险,寻找聂政谈何容易?
如今一国公子愿意出手援助——尽管是弱国公子,无论如何也比自己身单影只力量要大得多。因而找到弟弟的希望大增,弟弟活命的机会再现,能不喜极而泣吗?
聂荌一本正经地挺直了上身,然后俯身向下,以额触地,大礼跪拜:“公子大恩,荌永世不忘。”
晋俱酒连忙还礼,又道:“阿姊,不知可有何信物,若某偶遇政兄,也好示之以信,不令怀疑。”
聂荌起身在榻边寻找片刻,拿出一只铜锁置于案上:“公子,此物乃妾阿母遗物,若见舍弟,示之于锁,自当无疑。”拿出家传的信物付人,此刻聂荌已经对救命恩人深加信任,更对寻找聂政之事充满希望。
晋俱酒收好铜锁,又安慰几句“好好将息”之类的话,就告辞聂荌,起身欲走。
忽然“唉呦”一声,扑通摔倒。惊得聂荌连叫公子,也不顾身份之别,急忙上前搀扶。
晋俱酒呵呵两声,说道无碍无碍。原来是战国的跪坐之姿害苦了人,久跪之后腿脚麻木了,这点上甚至比不过聂荌一介女流。晋俱酒苦笑一声,暗付道,是时候“发明”椅子和沙发了……
退出了聂荌的房间,一阵凉风吹来,树上黄叶沙沙沙地飘落一地。
黄叶飘飞中公子俱酒大步穿过庭院。
聂政,快到我的碗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