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听他的话语,或许真有难言之隐。
端木嘉父冷哼一声:“端氏君……”
俱酒低声道:“太傅,请唤俱酒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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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端木又是两声冷笑,但终于不再称什么端氏君了:“公子,自古儿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老夫忝为人傅,得教公子数年,看来老夫失职啊,礼义廉耻,公子全然不知呐!”
俱酒真是受够了这位阴阳怪气的老师,但对晋国的环境仍心有顾虑,他跪行数步,走到二位近前,低低道:
“太傅,三家甫立,国运正隆,势不可硬碰。俱酒所为,韬光养晦,蓄势待发,以待时机也。”
端木嘉父正色道:“积蓄力量,胡不可在绛?!”
俱酒对道:“绛与曲沃,无险可守,无兵可用,朝攻而夕破。三家之地,尽皆晋土。兴晋何必在绛?”
端木嘉父这次听进去了,但他仍搞不清,自己这位弟子,究竟是在逃避现实还是真有所企图。
晋国发展到现在,已病入膏肓,亟须一剂猛药来起死回生,非常之时行非常之法,也有道理。
这位小公子数月不见,似乎变化很多,好像换了一个人似的。
晋公颀也似乎懂了自己孩子的苦心,老眼中竟渗出几点泪来:“阿酒……我儿万事小心。”
俱酒也有了些许感动,自己灵魂虽然是穿越者,但这具肉身却是这位老人的儿子。
俱酒又再次跪行,直到与公父和端木嘉父围成一团,三人窃窃私语良久。
当夜,绛都夜色如墨,公宫灯火如昼。
殿外的寺人和宫女但闻晋君在内大发雷霆,太傅对公子破口大骂,公子俱酒最后灰溜溜地离开了公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