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彭教授关心,钱某身体很好。”程千帆强忍内心激动的情绪,说道。
两个人的声音都非常低,两米外的距离就什么都听不见了。
“钱先生此来,所为何事?”彭与鸥又问。
“钱某此前所托彭教授之事,教授还没有答复,只能上门请教。”程千帆回答说道。
“钱先生指的是?”彭与鸥说。
“前番请彭教授帮忙延请名医问诊刘姓朋友,敢问这位朋友身体如何?”程千帆问。
“原来是此事,刘朋友早已病入膏肓,钱先生节哀。”彭与鸥回道。
“果然如此么,可惜了。”程千帆表情微变,“可要送刘朋友一程?”
“不必了。”彭与鸥说道。
“明白了。”程千帆说道。
“钱先生还有事情吗?”彭与鸥问。
“冒昧来访,有些事情恐言语难以表示,特书信一封,彭教授可稍后看。”程千帆说道。
彭与鸥看着一只手递过来一页纸,他接过这页纸,没有立刻看,放进兜里。
“钱某来此路上,台拉斯脱路比较热闹。”程千帆说道,“王朋友受到一些惊吓,摔破了皮,没有大碍。”
“多谢告知。”彭与鸥长舒了一口气。
他一直担心是王钧那里出事了,果然和他所料不差,台拉斯脱路那边是有敌人冲着王钧去的。
好在星火同志告知他王钧等人‘有人受伤,但没有生命危险,已经脱险’,他一直提着的心总算是放下来了。
“王朋友不知钱某之身份,还望彭教授帮忙遮掩一二。”程千帆说。
“此事自然。”彭与鸥说。
“彭教授,保重。”程千帆深呼吸一口气,将房门轻轻的推,听见锁芯咔擦落入锁孔,房门紧紧地关闭,房内的灯光被房门阻挡,眼前的一切重新陷入黑暗。
他的鼻头发酸,却是没有丝毫的犹豫,一步走下台阶,快步走过院落中不长的石板路,石板路两侧的灌木沉默着,空气中飘来淡淡的花香,这是石板路两侧的野雏菊的花香。
房内,彭与鸥也是长长叹息,“一定要保重啊,星火同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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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千帆骑着自行车,微风轻拂,吹拂了他的心。
已经是深夜,很安静。
偶尔有下了夜班的工人匆匆忙忙的归家。
他非常熟悉各处路口巡捕的巡防时间,成功的避开了巡夜之巡捕。
回到了延德里。
先将自行车妥善放置。
程千帆仔细看了看,四下无人。
他灵巧的翻上墙壁,从房顶来到自家房子的二楼窗户前。
守在窗前的猫咪看了他一眼,慢腾腾的起身,轻轻蹭了蹭他的裤脚,轻轻喵呜一声。
程千帆的眼眸露出一抹温暖。
他弯腰抱起猫咪。
打开窗户,抱着猫咪轻巧的翻窗入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