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这位恶魔女子的脸上混杂着疯狂与恐惧。

“……这就是原因吗？苟拉克朗，你本可以选择归顺菲斯洛因，摆脱恶魔的身份。”格列斯克冷冷地说。

“深渊才是我的归宿！”龙人激动地抱头咆哮，“除了深渊，谁能接受一个力量失控，只会带来灾难的龙族异类？我是远古龙祖葛拉克朗的末裔，只想找个角落生存，却被全族追杀！是深渊给了我生存的机会……只有那里，只有深渊能容纳我！”

愤怒魔王颤抖着喘息，然后目光一凝，看向格列斯克，眼神中流露出奇异的光芒。

“你懂这种痛苦，对吧，格列斯克？你同样被世界主流排斥，也曾告诉我你曾是人类，后来被背叛……你一定能理解！无论怎样努力，都无法得到世人认可的痛苦！你的妻子被两位女神的圣骑士和德鲁伊杀害，我能感受到你的仇恨和愤怒。只要你跟我回到深渊，深渊会赋予你无与伦比的力量，足以复仇！我可以让你成为我的首席将军，我可以……”

“这不是愤怒魔王应有的姿态，苟拉克朗。”格列斯克挥动巨斧，风卷起落叶，打断了对方的话。

“承认吧，即使还能运用愤怒之力，你也快不算魔王了。从认识你开始，你就懂得人情世故，懂得隐忍，不再是那个冲动的魔王。你在菲斯洛因的规则下待得太久了，已经被世界‘定义’，失去了深渊的混沌本质。比起不可一世的魔王，你现在更像是个普通人！”

听到这话，苟拉克朗愣了一下，终于卸下伪装，发出绝望的狂笑。

“哈哈哈……你说得没错！如果这次我不趁着深渊入侵回去，我就会彻底失去恶魔的本质……”苟拉克朗捂住脸，肩膀和头颅颤抖着，痉挛般地笑着。

深知恶魔疯狂特质的格列斯克摆出战斗姿态，准备迎接昔日伙伴暴露本性后的决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