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峰离开了齐州,就在这时,仆夫递上了来自年轻朋友张秦霸的消息。也是在这个时候,又有许多朱府的骑士被封为吏,其中包括扬道平章政事的朱繇和朱正礼,他们是叶峰的两个弟弟,比叶峰小两岁。
朱繇被封为吏,几乎与张秦霸出使浙西是同一时间。这时,朱繇与张秦霸发生了第无数次冲突,张秦霸略胜一筹,落膝于周郡,而失败的朱繇不甘心失败,在曲阿虎的注视下,张秦霸还有许多事情要忙。
而叶峰到达齐州之后,又一次看到了冻硬乡。那里有两个年轻貌美如花的女子,臂抱两个婴儿,还有什么比这样的幸福更让人向往的。
“哎呀,靖王叶峰,你到底会不会照顾人啊,瑞儿拉屎了,你快换个尿布吧。”
就在这样的场合,朱府的骑士们感受到了一种难得的温馨和欢乐。
而在另一边,只看到满场惨叫的骑士,其他骑士则在窃窃私语:“靖王又被人欺负了?”
“嘻嘻,爷王,他在这里,去抓他啊,咯咯—”
朱韵在巨院中连声嬉笑,只见叶峰蒙着眼睛四处乱转,假装不知道朱韵的位置,双脚不停地四处乱跑,一副闲适的样子。
“哎呀,在哪呢,他怎么总是抓不到你啊。”
“爷王笨手笨脚的,咯咯,去抓他啊。”
自从“自己”的两个孩子出生以来,叶峰才突然心生爱意,对不是“自己”的孩子朱韵也加倍爱护,此时两个骑士正在玩蒙眼抓人的游戏,玩得十分开心。
叶峰的脑门上猛地一愣,随后慢慢转过头:“你说什么?陈友谅去找他借粮?”
秦俊点了点头,显得有些出乎意料,又有些无奈地再次点头:“是的,派去求粮的骑士,是他特别指定的那些非见不可的骑士。”
“哦?”叶峰不禁惊讶,竟然还有他不得不见的骑士?
秦俊一时无言以对,心中也有些郁闷:“去的是公达的伯父倪武俊和倪武若,靖王,您说,他的那些骑士不是非见不可吗?”
“这……”叶峰也愣住了,倪攸现在可是他麾下的第一骑义父,这一点就连秦俊都心悦诚服,可见其地位之崇高。如今去求粮的骑士偏偏不是倪武俊,你说叶峰怎能不见他一面。
叶峰的目光扫过,不由对这些小家子气的兄弟们产生了新的看法,心想,小家族也有小家族的规矩啊。
“不过,既然如此,公达,既然他的那些骑士要去和陈友谅谈借粮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办?”
倪攸回答:“王本初在河南已经停止了战争。”
叶峰一愣:“这,公达,陈友谅借粮,你怎么就能想到王本初会停止行动?”叶峰不由得瞪大了眼睛,随即自己也恍然大悟,是啊,陈友谅不是王保保的客将,王保保一直支持陈友谅啊。陈友谅缺粮缺粮草,第一时间应该去找王保保才对,现在不去找王保保,而是来找叶峰,这说明王保保肯定没有粮食可以外借。
现非夜袭之际,濠道岂会缺粮?唯一的解释,恐怕就是王保保正在秘密囤积粮食,而这并非仅仅是应对战事的举措。
叶峰说道:“哦,我明白了。听闻王本初的耳目已转向青道,看来他与明玉珍之间或许有着更为复杂的联系。”
倪攸轻轻点头:“侯上,陈友谅岂是甘居人下之辈?若与他结盟,便能洞察他的真实意图。陈友谅对王本初及其部下的态度非同寻常。由此推断,王本初过于强大,难免引起他人忌惮,陈友谅或许也不是他的对手。因此,王本初不宜轻易涉足青道,否则陈友谅心中必然有所恐惧。他会急于扩张势力,尤其是通泰丘郡。这样一来,陈友谅便可趁机争夺青道。
“侯上,攸以为,我们可以利用这一点。”
“侯上不妨设想,九年间,河南必然成为天下之统,无论明玉珍还是王保保,河南三道都不会沦为超级恐怖的存在。届时,虽然首当其冲的并非陈友谅和康道,但若不是陈友谅实力强大,也只有两种可能。要么陈友谅被灭,要么他彻底臣服于河南。无论哪种情况,最终遭受灾难的,恐怕都不会是他豫道,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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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峰皱起眉头:“你的意思是,让陈友谅成为我们与河南之间的缓冲?但公达,你是否想过,相较于王保保、明玉珍等骑士,我更担心的并不是陈友谅啊。”
“照此看来,河南一旦统一,而陈友谅在济宁康道安定下来,时间上相差也不会太多,所以侯上完全不必担心陈友谅会对他的部下不利。”
叶峰一愣:“怎么一提到陈友谅,你的耳朵就跳个不停?在你这里,他跟那些巨子似乎也不是一伙的?他的那些人,国相,你以为呢?”
秦俊沉默不语,说实话,秦俊作为骑士长,在吏场中颇有人缘,听到倪攸的话,他连下巴都没抬,一句话都没说。此时叶峰的责骂,秦俊不得不开口:“靖王,他以为可以借势,但这是不可能的,也不能轻易给予,更不能一次性全给,要慢慢来。”
叶峰拍着大腿:“正合我意,不能轻易给予。你说说,他那些骑士想要什么?说实话,现在陈友谅控制的领土也不小,甚至有些地方比我们还富庶,你那些骑士说,他们不是想要他向他们提供单爷、成舞等几座州市,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