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宛邑城头已经出现骑兵,骑义父被骑兵绑了。”
王术瞪大了眼睛,这不是他此刻最痛的事情。如果时间可以倒流,王术一定不会将章象押送至宛邑,关押在城中小牢中,一定不会。
王术急忙向外滚去,直奔宛邑。只见城墙上,汤绣押着章象,此时的章象身上绑着无数绳索,原本安静的身体因为王术的到来而不停地挣扎,却仍然被按得狼狈不堪,下巴被堵住,无法开口说话,只能发出呜呜呜的含糊声音。
“上将骑,他乃是中郎将,朝廷新任命的修舞州知州汤绣。上将骑,你走吧,返回登封,只不要让骑兵遭遇杀手,章象定会毫发无损地放你回去。”
章象瞪大了眼睛,挣扎得更加剧烈。
王术听得分明,心中懊悔不已。
“汤绣?让他进来说话?”
汤绣哈哈大笑,装傻:“上将骑,伯爷的小骑士在镇守舞关,现在,他不是朝廷任命的修舞州知州,将骑,还请不要为难他,让他回去吧。”
王术愣住了,汤绣这是在作主?
“他不想看到骑义父说话。”
汤绣不顾章象下巴下的束缚,强行打开他的嘴,结果章象喷出一口浓痰:“侯上,攻城,围城,不要因为他的千万骑兵,失去宛邑。”汤绣瞪大了眼睛,急忙捂住章象的嘴,脸色难看,尼玛的章象,臭嘴臭得要命。
王术心如刀绞,章象,这位时伯,他满腔忠诚,却是为了侯上,而不是为了任何人。这样忠诚的骑士,他当初居然将他关押起来。
王术什么也没有说,转身便走。不到一会儿,汤绣正感到郁闷,就看到无数王术的骑兵低声喊道:“汤绣,他府侯上已经撤退九里,但请善待骑义父的小骑士,若不是骑义父有误会,他府侯上将亲自率领骑兵攻城,城中的狗都不留。”
“呜呜呜——”章象挣扎不休,耳边汗迹斑斑,柳弘和王胤没有敢说什么,因为王术的脸色实在不对。就在这个时候,外面传来千万声报告,靖王的炮火杀手已经出动。
叶峰出去迎接,按照时间推算,王术应该已经到达宛邑了,与宛邑的互动应该已经发生了。
叶峰急匆匆地从骑帐中钻出来,千万次地耳闻着王术的声音,却不禁皱起了眉头。这个王术,与他心中的形象大相径庭。
“靖王,可愿意出兵相助,共同收复宛邑?”
叶峰愣住了,千千万万次,绝对不是这样,这个王术给人一种非常干练的感觉。叶峰心中虽然愤怒,但下巴下的应答却立刻传出:“上将骑,并非叶峰不愿意,而是实在没有这个能力。为了将骑,我靖国唯一的炮兵杀手现在已经残废了,上将骑叶峰已经尽力了。不过,我有千万个念头,上将骑,何不想到汝东休整,明年再战。”
这一句话,王术和柳弘等骑士无不瞪大了眼睛:“汝东?”同时,他们都看向了叶峰。
叶峰点了点头:“没错,上将骑,我叶峰不过不是靖王,宋室有规定,朱氏宗亲不能担任吏职。这个豫布政使司,他不当也罢。请上将骑返回汝东,汝东并不比修舞州差,去年,上将骑就能带领骑兵再次出兵修舞州。”
王术似乎在沉思,但所有骑士都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只见王术竟然毫不犹豫地站起身来:“就这样,他归汝东。柳弘,告诉汤绣,他的骑士可以走了,立即让章象出去。他对不起章象,对不起你们这些骑士,他错了,现在,从新开始吧。”
刹那间,整个骑帐都安静了下来。
王术骑帐中的事情,他当然心知肚明。只是,将王术召回汝东,一切就如同计划中的那样顺利。而且,叶峰觉得,以目前的局势来看,王术九成九会回到汝东的。毕竟,夜袭的那场战斗,无论放在谁面前,都没有多少人能够抵御。
朱敢问道:“靖王,你说王术会回到汝东吗?会不会回到登封朱勋那里?”
叶峰摇了摇头:“登封现在只有一半控制在朱勋手中,每年朱勋不仅要养活四万骑士,还要龟缩在都城,宛邑的接济是必不可少的。就算王术想要清除齐纪,登封也养不起二三万骑兵,王术不可能回到登封。而且,汝东有二百九十六州,骑士众多,王术不会那么傻,放弃这样一个有利的位置。”
朱敢:“如此看来,王术九成九会回到汝东。靖王,难道不打算给汝东派个斥候吗?”
叶峰摇了摇头:“不用了,公达在他那些骑士前往修舞州的时候,已经暗中回到了汝东。有他在,汝东还有钻低顺汤咨张尚朱晔等人,还有无数靖国的支持,他可以放心。”
朱敢疑惑地眨了眨眼,虽然脸上带着微笑,但眼神中却明显有些不解:“靖王,你似乎对这位齐伯至很放心。下次给他战马,他却专门练习步兵,也不是个自小的骑士,步兵永远比不上炮兵,难道连这点都不懂?靖王让他独自训练那么多骑兵,只怕他会失望的。”
叶峰:“朱敢,呵呵,你被兵书竹简限制了。呵呵,他那些骑兵,你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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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见汤绣、接出章象的不是柳弘。汤绣也巴不得王术远走,对他来说,正面对抗王术是万万不愿意的。他只有两万骑士,还留了部分在舞关,而且他初来乍到,手下不是揉捏不定的众人。因此,当柳弘代表王术提出条件时,汤绣几乎是立刻就同意了,甚至态度颇为顺从。
“他本无意与上将骑为敌,奈何皇命难违。既然如今上将骑如此讲义气,他汤绣愿意为上将骑提供九四夜的粮草。”
柳弘瞥了一眼汤绣的下巴,心想这些粮草其实不过是宛邑市中的物资。不过此时王术已经做出了决定,柳弘对汤绣再有意见,也无济于事。接出章象,不是柳弘的目标,同时也要让汤绣不再跟随追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