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止其实不太饿,刚才那么说,也只是为了转移孟淑惠的注意力,转念一想,忽而开口道:“馄饨吧?”
周止看向窗外,懒懒道:“突然想吃了。”
孟淑惠并未注意到儿子心底升起的涟漪,还以为他是昨天早晨刚吃过她亲手包过的馄饨,又馋了。
门关上后,楼下的嘈杂一并摒除在外,屋里安静下来,一路上在他脑海中盘桓已久的疑问再度闪现。
究竟是什么事,值得笑成那样。
就那么开心吗?
不多时,敲门声响起,周远扬端来一碗热腾腾的馄饨,放在书桌上:“大伯母让我送来的。”
“伊伊呢?”
“玩儿去了。”
周止坐到桌前,尝了一口,并未觉得是什么人间美味,就这么一碗破馄饨,也值得她开心成那样。
如果不是馄饨,那么,是吃馄饨的人吗?
那个男医生!
他就是送给路辛夷银戒指的男人吗?
路辛夷周末大老远从上海来安城,就是为了他?
又或者,她不是今天来的,昨晚就来了。
那么……
周止沉了口气,又想起那男医生穿的白大褂口袋上,好像印了医院的名字,可隔得太远,周止并未看清。
周远扬看着吃了一碗馄饨后,便陷入沉默的堂哥:“怎么了?馄饨有毒?”
周止目光变冷,问道:“安城县城中心大道往南一百米的十字路口有一家很大的菜市场,你知道吗?”
“知道,怎么了?”
“那附近有医院吗?”
周远扬想了想,“安城县人民医院。怎么了?”
周止放下汤匙,擦了擦嘴:“没事。”
周远扬看着满满一碗馄饨:“你不吃了?大伯母让我看着你吃完的。”
“太酸了。”
酸?馄饨酸?
周远扬不可置信地尝了一口,用同情的眼神看周止的背影。
堂哥才去纽约三年,味觉就失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