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洵微微颔首, 没再多问,而后将册子递给身旁的傅霖。
待到两人的名字都签下后,盈月取出了两把钥匙,说道:“二位公子的厢房位于这条走廊尽头两侧,若有任何需要可随时喊我。”
“谢谢。”傅霖接过钥匙,示意江洵先去厢房看看。
“哎呀!不用谢。”秦在锦撞了一下司徒信的肩膀,告诉他都是自家兄弟不用见外。
“你跟谁都是这么自来熟吗?”司徒信问道。
“不,有些不合我眼缘之人,我不太愿意同他们交流。”秦在锦一本正经的解释道。
司徒信无奈的回了句:“好吧。”
要说这俩人还真是出师不利,云启坊尚未进去,就在路上遇到了正在讨债的一行人。
司徒信本来压根儿没打算多管闲事,毕竟像这样的事情,哪里能件件都去插手帮忙呢。
然而,他不过是随意地瞥了那么一眼,居然就被那个带头的给瞧见了。
只见那领头之人怒目圆睁,指着司徒信破口大骂:“你是不是不想活命了,敢用那种眼神瞅我,你不知道我背后的东家是谁吗?”
面对这般嚣张跋扈的质问,司徒信心中的怒火瞬间就被点燃了。
“忍不了。”
他刚要拔剑,突然被一旁的秦在锦伸手拦住了。
“得忍啊司徒兄!咱还有正事儿要办呐!”
秦在锦一边说着,一边朝着不远处那个被好几个人团团围住的少年望去。
此时,那少年也恰好将目光投向了他们这边。
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他奶奶的,还敢盯着别人看!‘父债子偿’这四个字难不成还要老子亲自来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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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头之人察觉到少年想要找人求救的心思,二话不说就一巴掌抽了过去,让他彻底死了这心思。
这一掌力道之大直接将少年打得头晕目眩,嘴角也溢出了一缕鲜血。
“忍不了。”秦在锦咬牙切齿的说道。
凭什么赌鬼父亲欠下的债,要无辜的儿子来还?
这是哪门子的道理?
这种人还能被称之为父亲?
他这个年纪甚至还什么都没来得及做,就已经背负了巨额的债务,将自己的一生都搭了进去。
凭什么?
活该他欠别人的?
秦在锦同司徒信二人虽对上讨债的十余人,人数上虽然吃亏了些,可也不至于会落下风。
但他们出手时多少还是留有余力的。
可是对面的人却不这样想,他们平日里都是在刀尖上生活的人,丝毫不会心慈手软,刀刀都下了死手。
就在双方激烈缠斗之际,司徒信稍一疏忽,便被对方瞅准机会挥刀砍中了手臂。
刹那间,一股剧痛袭来,他的衣袖瞬间被鲜血染红。
所幸的是,司徒信反应极其敏捷,及时侧身闪躲,这一刀仅仅只是在他的手臂上留下了一道浅浅的伤痕,并未伤及筋骨和经脉。
待将这群人打晕倒地之后,秦在锦顾不上喘口气,连忙弯下腰背起受伤的少年,跟着司徒意朝安全的地方跑去。
等到了一个庙里,秦在锦将少年放了下来,关切的问道:“叫什么名字?”
“白简承”
只听少年用略带虚弱却又清晰的声音回答道。
好在讨债的那些人只是威胁恐吓他,并未真的伤及到他。
身上所受的伤也都是些皮外伤,静养些时日就能恢复如初。
如今看到人没有大碍,秦在锦又赶忙去帮司徒信包扎胳膊上的伤口。
“下次这种好事儿还做吗?”司徒信笑着问道秦在锦。
“下次?下次遇着了再说吧。”秦在锦头也不抬的回道。
“你那赌鬼爹呢?”司徒信望向坐在对面的白简承。
“死了。”他语气冷淡的回道。
司徒信闻言,挑了下眉。
或许对那种人来说,死了也是一种解脱吧,只不过这欠债的重担却落在了儿子身上。
真是,死也不死安生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