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能忍?
傅霖反手握住刀柄,低头向下望去,目光直直落在江洵身上。
房间内温度高,和蒸笼差不多。
那人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尤其是那紧贴着脖子的衣领,让人看着就想给他掀开。
傅霖本就嫌热,方才进门的时候就把领口扯开了,此刻露出一截结实的胸膛。
而站在下面的江洵更是热的脸颊微红,汗珠从额头滑落,顺着眉梢和眼角流淌而下。
小主,
有的垂落在地上,溅起微小的水花。
“你这样......还要我怎么看?”
江洵听到这话,下巴微微抬起,迎上傅霖的目光。
只见他嘴角轻轻上扬,挑起一边眉毛,似笑非笑地回应道:“就这么看。”
傅霖算是明白了。
江洵才不是什么金贵的猫咪,而是危险的狐狸。
他不禁失声一笑,无奈的摇了摇头。
“我要破阵了。”
话落,刀尖泛起一阵寒光,直直刺进房梁内部。
霎那间,被刀尖所刺中的部位凝结出一层厚厚的冰霜。
此刻不容有丝毫分心,他紧握手中的匕首,狠狠向后一点点划去。
随着手臂的挥动,冰霜也随之增加,这一排的符文都要被这样划开。
菊园内无数亡灵发出哀嚎,响彻整个院子。
原本紧闭的门窗也在这一刻豁然敞开,狂风犹如一头凶猛的巨兽,咆哮着席卷而来,直扑破阵的傅霖。
见此情形,江洵毫不犹豫将手抬至胸口,双手迅速扣成一个标准的正三角形。
随着领域展开,一道无形的屏障骤然形成。
它将傅霖牢牢地困在其中,使其免受狂风和亡灵的袭击。
然而,江洵自己却站在领域之外。
风吹起他的衣袍,猎猎作响,风力甚至还要将他向后推去。
江洵依然稳稳地站立在原地,维持着结印的手势,一步不退。
随着不断地催动法力,那道保护傅霖的矩阵范围逐渐扩大起来。
江洵心里清楚,此时乃是最为关键的时刻。
一旦他们开始破阵,便绝无中途停止的可能。
否则将会遭到封魂阵的反噬,轻则重伤,重则被拉进阵中,做一只无名无姓的地缚灵。
突然间,一记风刃从背后疾驰而来,直直击中了江洵。
可那人硬是咬着牙,强忍着剧痛,连吭都没有吭一声。
他怕傅霖听到声音后会分心。
怀中的木盒本就因为之前的打斗而露出了一角,如今一阵风呼啸而过,将其卷飞,径直朝着门口摔去。
那是沈亦行托他交给江挽的东西。
门外已然是一片熊熊燃烧的火海,如果此时窗户处再来一阵大风。
那么,这盒子无疑会被直接吹出屋外。
怎么办?
他紧紧皱起眉头,目光焦急地望向傅霖所在的方向。
傅霖依旧全神贯注地破解着阵眼,距离破完那串符文的尽头还有一段距离。
东西丢了还可以想办法重新再买一个,眼下傅霖的命才最为关键。
可倘若......木盒中的东西对江挽来说,是极其重要的东西呢?
不管了。
锦盒他要拿到手,傅霖的命他也要保住。
就算他会出事儿,也绝不会让傅霖出事儿。
若真到万不得已时,他会迅速将灵力凝聚在法阵上,直至傅霖破掉阵眼为止。
就这样,他一边向门口的位置退去,一边控制着手中的法阵。
风刃贴着他的身侧急速划过,手臂上顿时留下了一道道伤口。
眼看着距离木盒越来越近,即将抵达门口之时。
一声冷冰冰的质问,猛然从头顶上方传来:“你在干什么?”
江洵闻声抬头望去,只见原本站在房梁之上的傅霖不知何时已经纵身跃下。
正迈着步伐,一步又一步地向着自己逼近过来。
而此时,以傅霖为中心,冰霜正源源不断地向四周无限蔓延扩散开来。
凡是被其所覆盖掠过的地方,都开始逐渐恢复成原来的模样,仿佛一切都未发生过一般。
周围一片死寂,没有风声,没有哀鸣,也没有那滑腻腻的桐油。
“捡东西。”江洵回道。
面对傅霖的质问,江洵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胆怯。
尤其是在看到那人的冷漠的眼神后,他竟觉得有些委屈。
和当年在校场上与他切磋时的眼神一模一样,没有半点儿温情可言。
随后,傅霖看了眼江洵说要捡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