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景信见此情形也是心中惊惧,但是事到如今也只有硬着头皮上了,总不能束手待毙吧,于是摆开手中的钢刀上下翻飞,一阵劈砍之下,十余名军兵立时死伤大半,一名军兵见势不好居然吹响了警号,这一下彻底捅了马蜂窝了,城内驻防的冀北军兵闻讯而来,街道上越来越多的冀北军兵蜂拥而来。
严景信不由嘴角发苦,自己就算是再能打,也架不住这么多冀北军兵的围攻,不出片刻定是被砍成肉泥的下场,于是他见机夺了一匹战马,飞马朝城门方向而去。
城门守将名唤孔英杰,过去曾在文君奂的门下修习,与其有师生之谊,后来文君奂投入冀北赵氏门下为官,将其招揽进入冀北军中任职,几经辗转升为司马,被任命在郑原城为城门领守将,负责统率郑原城城墙守军,文君奂多次与其私下交谈之中得知其对赵猛早有不满,后与其约定共投朝廷女皇麾下。
今日正是孔英杰亲自当值的日子,故而文君奂才与其约定今夜子时开城门放朝廷大军入城,孔英杰早就做好了准备,此刻正全身披甲坐在城楼之上独自饮茶,只等文君奂及城外的朝廷大军前来便打开城门迎接女皇进城,不想等了半夜,莫说朝廷大军,就是文君奂也不见踪影,他此刻正是心下慌乱之际,只听城内隐约一阵警号传来。
孔英杰立时站起身形,定睛向城下警号传来的方向望去,黑夜之中看不分明,隐约见一匹快马向城门之下飞奔而来。马上一员悍将,顶盔掼甲外罩黑袍,手中一口闪亮战刀在夜色之下闪着森冷寒光。
孔英杰看了半晌不认得此人,又不知到底发生何事,正不知所措之际,只听身后冀北军兵叫道:“大人,不好,快看,朝廷大军趁夜来攻城了!”
孔英杰顿时心中一喜,他猛然扭转回身看向城外,只见一队队身穿精制铠甲的朝廷大军手持长枪大盾,腰悬雕弓宝剑向郑原城南门而来,那队伍一望无际,夜色之下只见人影绰绰,也不知有多少数目,仿佛黑夜中爬出的魔神一般,让人心惊胆战,郑原城楼之上的冀北守军此刻正自脸色惨白的盯着城下,仿佛下一刻,死神夺命的镰刀就会席卷而过,将他们拦腰切断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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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英杰再细看之下,发现那大军前方数员大将全身披甲,各持兵刃,统率各自部卒徐徐向前而来,正中一员女将,身后一杆绣龙大旗迎风飘扬,定是女皇无疑,孔英杰心中暗道,没有等来文君奂,却是等来了朝廷的大军。此刻文君奂迟迟不到,自己若是贸然打开城门,也不知后果如何,万一朝廷兵马未能取胜,赵猛岂会放过自己?
他正踌躇不定之际,只听城内喊道:“快!抓住他,他是奸细!”随之而来的就是一阵喧哗骚乱,孔英杰赶紧再次来到城内方向,向下低头观望,只见那名骑马而来的大汉正被冀北军兵围攻,那大汉骑在战马之上左冲右突,手中刀光连闪,冀北这些军兵竟然一时半刻不能近身,只是持枪逼迫,并不敢上前交战。
孔英杰却不知道,此刻骑在马上的严景信此刻已是心急如焚,文君奂不见踪影,自己又露了踪迹,若是女皇带领大军前来,城门未能打开,自己有何面目再回军中,届时自有自裁以谢陛下,可如今孤身一人被冀北军团团围住,可谓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叫他如何是好?他正自懊恼之际,无意间抬头看见了手扶城头向下观望的孔英杰,他见此人衣着打扮均不是寻常军兵所有,于是不由心中一动,如今想要逃出生天,也只有赌上一把。
于是他扯开嗓子高声喊道:“孔将军!事急矣,还不动手,更待何时?!”
严景信本就是身高体壮,瓮声瓮气之人,深夜之中他这一声暴喝,顿时传出老远,城门附近的军兵都听了个真真切切。
“什么!?这奸细认识孔将军!?”冀北军兵不由面面相觑。
孔英杰在城楼之上正自观望,听严景信之言,差点翻下城去,心中暗骂“这个蠢货,居然当众曝出自己的身份,这下再想犹豫也是不能了,闻讯的冀北官兵一旦告知赵猛,自己就是说出龙叫唤来,也是难逃一死,于是他把心一横,朝身后的副官大声喝道:“开城门!迎朝廷大军进城,赵猛残暴,老子反了!谁敢不从,杀无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