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这个沉默不语的女孩,应该是自己见过最苦的女孩子了。
她父亲在她很小的时候就没了,母亲还瘫痪。
上辈子那次她问自己愿不愿意娶她,沈从之是心动的,但是没有行动,自此,再没见过。
后来和苏亮聊天才知道,她母亲身体不行了,急需医药费,媒人给说了一个四十岁左右离异的中年人。
那个人在县城做点小生意,手里有点钱,定亲的时候,给了两千块钱。
结果两千块钱花没了,她妈妈也没了,结婚的日子还没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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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知道苏言那时候怎么想的,一把火把房子给点了,趁着夜色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直到过了两年,苏亮的父亲在门口下面的缝里发现一个小布包,打开一看,里面是三千块钱和一个小纸条。
纸条写:叔,麻烦你把这些钱还给和我定亲的那个人,我在外边很好。落款是苏言。
从此,再没人见过她,包括苏亮和他家人,没人知道她去哪了,性格决绝。
“早上挣了多少钱?”沈从之明知故问,没话找话。
“三块钱。”苏言低头说道,“不给钱也行,你以前帮过我,我也是听夏夏说她自己忙不过来,我就当是过来帮忙的。”
“不给钱哪行?这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沈从之干脆把三轮车停在了路边。
苏言也只好跟着停下,“没事的,我休学不上了。”
声音很低,带着点哭音,低着头,休学而不是辍学,是为了拿高中毕业证。
沈从之看不真切,也听不真切,但感觉的很真切。
心里忽然有股子劲儿憋得难受,不管来来往往的路人的眼光,站在三轮车上,挥斥方遒。
“为什么不上学?因为钱,钱是什么东西?是王八蛋,没了再赚,你既然休学,那就干到过年。”
声音愈发高昂,“我保证,你干到过年,可以攒够你读完高中的钱,如果不够,我包了,相信我。”
“但是,你过完年要继续上学,知识才是王道,想挣脱钱的束缚,那就先打败它,实现财务自由,好不好?”
苏言抬头看着站在三轮车上的少年,头发向两边散开,露出绝世容颜,泪流满面。
“好。”
声音低沉且决绝,此刻眼中已经看不到周围指指点点的路人,只看到少年郎光芒万丈,宛如神一般,拉着即将坠入深渊的自己。
多年以后,苏言明白,自己命运的齿轮,那时已经开始转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