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百川吃了一惊,出了一身冷汗,此时酒也醒了,大声道:“好啊,原来是你小子,那天没打过你,今天咱们再分胜负吧。”
朱赐秀冷笑一声,道:“不知死的东西,你还有命和我斗么?”说着飞身而起,一掌拍向方百川。
方百川反应倒也迅速,一脚将面前矮凳踢向朱赐秀,双拳一分,上下两路击向朱赐秀。他的武功比不过方国威,比起朱赐秀就更差得远了,朱赐秀一手格开飞来的短凳,另一手上下一挡,拦住方百川的双拳,接着便是一招推云见日,直拍中方百川胸口。
方百川顿觉胸口火辣辣的疼,一口气转不过来,噗的一声倒在地上,再看时口中已有内脏碎块随着鲜血喷出。
朱赐秀的阴柔掌力已颇为不凡,这一掌竟然将他心肺拍碎。方国威悲呼一声,合身扑上,他武功全盛时也不是朱赐秀一掌之敌,此时几同废人,哪里还是对手,朱赐秀只轻轻一带,便将他引向一旁,砰的一声撞在门口柱子上,头颅立刻破碎。
朱赐秀更不心软,冷着脸大踏步来至前屋,这几间屋子里里外外足有百余人,喝酒的,吹牛的,赌牌的,热闹非凡,其余的大概都在别处歇息。有人见他面生,也不多疑,依旧自顾自大吃大喝。朱赐秀见这群人个个面目狰狞,匪气十足,心下厌恶,忽见角落里堆放了不少酒坛,心中一动,将酒坛抓起,一个个抛向人群。
酒坛落地便炸开,酒水四散一地。
众人皆被这一幕惊的愣在原地,瞪着眼睛看着朱赐秀,不明白他为何突然发疯。
朱赐秀冷笑一声,从门口取下火把,扔向满地烈酒,霎时间火光冲天,几座大屋顷刻间便被大火吞噬。
在哭天喊地的惨叫声中,朱赐秀飞快来至寨口,此时雷横早已抢来几条小船等候。趁着黑水湾大乱之际,众人一股脑冲了出去,路上但有拦路的喽啰,皆被朱赐秀三拳两脚打翻在地。
待天际微亮时,已远离黑水湾四五十里。
众人逃得命来,个个对朱赐秀感恩戴德。雷横知道他要独闯西山岛,甚是忧虑,道:“西山岛方圆百里,四面环水,岛上群寇盘踞,足有数千余人,山中又多雾气,恩公孤身一人上岛,只怕会有凶险。”
朱赐秀却毫不在意道:“太湖帮不过一群乌合之众,我虽孤身一人,又有何惧?”
雷横道:“恩公不可大意,这群贼寇虽然比不得恩公武艺高强,但他们人多势众,又擅使阴谋诡计,不可不防。这样吧,我即刻返回安庆府调兵,请恩公暂且多耽搁两日,等府衙的捕快水兵到了,再一同商议对策。”
朱赐秀哪里还等得几日,道:“你自去调兵,我也不管,只是念在我救你脱困的份上,将我带上西山岛去吧。”
雷横见拗不过他,只得从命,驾船带着朱赐秀径直往西山岛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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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一日路程,天色昏暗之际,已来至西山岛北面的横山岛一处水湾上,雷横指着远处一片岛屿道:“那里便是西山岛了。”
朱赐秀也不是鲁莽之人,待天彻底黑下来之后,这才令雷横驾船悄悄将他送上岛去,原本雷横惦念朱赐秀救命之恩,也想一同前去。
但朱赐秀深知前方乃龙潭虎穴,这一去九死一生,更何况即便救出钟小小,也需要有人接应,便令雷横还藏在此处。
雷横也知道以自己的能耐,去了也是个累赘,也不固执,将小船藏在礁石底下,等着朱赐秀回来。
朱赐秀上了岛,只见这座岛屿黑黝黝宛若一只大蛤蟆,远处一座座高山耸立,淡淡月光下,云锁山头,雾绕沟壑,端是飘渺无极,美轮美奂。
朱赐秀暗道:西山岛果然名不虚传,只可惜这仙山洞府却被一群强盗占了,每日里人尿马溺,污言秽语,行的都是苟且肮脏之事,没得侮辱了这块仙境。
一个人悄摸走向岛内,却见山中风平浪静,无半点波澜,不禁心中奇怪。按道理来说,黑水湾被劫一事应该早已传到这里,怎么这里还是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动静。
朱赐秀又往前行了数里,来至一处山脚下,这才在一处大石旁见到三五个喽啰巡视。这群喽啰个个肥头大耳,走起路来摇摇晃晃,抚摸着露在外面的大肚皮,看样子是吃饱喝足了才出来,神色十分惬意。
朱赐秀心道:太平日子久了,这伙贼寇纪律也松散了,怪不得一路上没有遇到半点阻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