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赐秀看着不过一天便满脸憔悴的韩青儿,心中愧疚更深,对着韩青儿道:“是我对不起你,你,你杀了我替你师兄报仇吧。”
韩青儿拔出放在一旁的宝剑,剑刃直抵朱赐秀咽喉。朱赐秀悲凉一笑,便欲闭目就死,却见韩青儿握剑的手不住颤抖,终于掉落在地,掩面痛哭起来。
朱赐秀一声叹息,却听钟小小道:“朱郎,你过来看。”
朱赐秀抬起头去,只见钟小小正立在棺材前,双眼凝视易折枝的尸体向他招手。朱赐秀不明所以,走上前去,只见易折枝面容发紫,嘴角乌青,正是死于阴蚀掌下的模样。
钟小小伸手按压易折枝胸膛,只觉软绵绵没半点着力,朱赐秀奇道:“阴蚀掌以其独特的柔劲阴力伤人,被此掌击中之人,除了满身阴气蚀毒之外,柔劲会贯穿内腑,掌力却并不刚猛,怎会将他打的胸骨尽碎。”
钟小小道:“自从上岛以后,我就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浑身不舒服,尤其是易二侠突发死去的消息,更觉得奇怪,那天夜里你虽打中他一掌,但绝不会就这样轻易打死了他。”
朱赐秀激动道:“莫非,莫非……”钟小小肯定的点了点头道:“杀人者,另有其人。”
朱赐秀走到韩青儿身前,沉声道:“韩姑娘,易二侠虽非我所杀,但总是伤在我的手下,朱某发誓,终其一生,也要为易二侠报仇雪恨。”
韩青儿不明所以,抽泣道:“二师兄,二师兄明明死在你手里,你还在胡说什么报仇雪恨。”
朱赐秀皱着眉头道:“易二侠绝不是我所杀,昨天夜里,我二人一时话不投机交手起来,却并未有仇怨,如何能下杀手。”
韩青儿冷冷道:“今天早上,我见到二师兄倒在门口,奄奄一息,临终时嘴里喊着你的名字,不是你,又是谁。”
钟小小道:“易二侠临终时只喊了朱郎的名字,可说了其他话?”
韩青儿脸上微微一红,易折枝临死前确实还说了其他话,只是那都是他不曾说过的情话,让她如何能说出口。
这时门外进来一人,道:“师妹,二师弟临终时说了那些话,只管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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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抬头看去,来人正是傅金朔。只是他已满脸阴沉,不复昨日温和。
韩青儿道:“是,大师兄。二师兄临终时说,说他今生唯一的憾事就是没能将心意早点告诉我,他希望我能找个一个值得托付终身的人。”说完这几句话,一张脸已红的滴血一般。
钟小小道:“然后呢!”韩青儿道:“然后,然后我抱着他,感觉他的身体越来越凉,我对他说,他的心意我早已知晓,只是这么多年将他只做哥哥看待,是我对不起他。后来我追问他凶手是谁,二师兄断断续续说道:朱赐秀,朱赐秀他,然后就咽气了。”
钟小小听得这里已明白了过来,原来易折枝临死前还念念不忘将她托付给朱赐秀,只是韩青儿却误以为他说的是凶手。于是道:“这就是了,你们可知昨夜易二侠为何要与朱郎争斗。”
这件事傅金朔自然知晓一些,韩青儿却并不知情,钟小小道:“易二侠可真是用情至深的好男儿,天下英雄如其这般痴情者可是极少。昨夜他强留朱郎,只是因为要逼他娶你。”
韩青儿一愣,道:“什么!”
钟小小道:“如果我说的不错,易二侠早已对你情根深种,只是你却偏偏有意朱郎,韩姑娘不必吃惊,这件事大概除了你自己,旁人皆看的出来。易二侠爱你至深,竟想成你之美,强逼朱郎娶你,为此二人才发生争斗。”
傅金朔暗道原来如此,那天夜里见他匆匆离去,便已知他必是为朱赐秀而去,只没想到他却用这样强横的方式去解决问题。只可叹少年男女,一遇情网,便一切都浑然不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