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归闻言不禁湿了眼眶,道:“即便你不是丐帮帮主,也是我李二归的大哥,在这里,可不讲身份地位。我今天带来的人,皆是跟随你多年的老部下,尽管吩咐,不必客气了。”
俱欢颜望着众人殷切的目光,知道他们对自己心有愧疚,自己若不差遣几句,只怕他们还以为自己记仇,不肯原谅他们呢。于是道:“好,众兄弟畏艰险前来相助,俱某十分感激,从前种种咱们不必谈了,以后大家依旧是我俱欢颜的好朋友,好兄弟。"
众丐听他这么说,皆松了口气,脸上也露出欢喜之色。
俱欢颜看着麻九俦等人道:“麻老怪,今日犯界之事咱们容后算账,只是你儿子杀了丐帮几位好兄弟,看他们肯不肯放过你了。”
群丐这时正需这样一个借口转移心中的尴尬与仇恨,闻言立时大叫道:“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交出你儿子命来。”
俱欢颜对群丐道:“诸位兄弟听我一言。”见众人安静下来,皆殷切的看向自己,俱欢颜道:“有账不怕算,丐帮兄弟的仇我一定会向麻老怪讨回来。”群丐纷纷欢呼,这时俱欢颜又道:“不过,花老贼,你放了这位小兄弟,今天我放尔等一马,以后江湖上再见,咱们不死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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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他这样说,朱赐秀忽然急道:“俱大哥,容小子高攀你一句大哥,麻老怪心狠手辣,无量僧更是狼子野心,大义当前,俱大哥万万不可因我一人而废公义,放虎归山,迟早要留下大患。小子宁可以一人之性命,换此数魔同归于尽,扬我正义。”
群丐本还为俱欢颜为了一个小子放过这么好的机会而可惜,听了他这等言语,皆感佩服,王千胜更是道:“朱兄弟,你侠肝义胆,不畏生死,我老王十分佩服你。”
花三奇本见丐帮人多势众,没了主意,听到俱欢颜这样说,立时生出一片希冀。可他向来以麻九俦马首是瞻,见他不说话,自己也不好做主,只好拿住朱赐秀不放。
无量僧心道今日即便得胜,将这些人全部赶下五台山去,自己这一方人手几乎折尽,也守不住这基业,不如暂且退去,再做打算吧。当下冲麻九俦点了点头,麻九俦见事已至此,只好点头答应,到了这一步,自己这一方可谓是一败涂地。麻九俦脸色铁青,自己在滇南苦练二十年,本指望此番来中原定要一雪前耻,一鸣惊人,没想到却闹了个灰头土脸,连儿子也受辱出走。
丐帮众人让出一条路来,麻九俦等人一言不发冷着脸往山下走去,百花老贼等众人退出寺门这才放手。朱赐秀心恨他暗中偷袭,等他一放手,立时反手一掌往他前心拍去。花三奇早有此料,嘿嘿一笑,反而借他一掌之力倒跃而出,眨眼不见了踪影。
众人见花三奇临走时露了这样一手高明的轻功,嘴上不说,心中却极是佩服。
麻九俦等人下了清凉寺返回金光寺中,人人身上带伤,脸色凄苦。无量僧先是向麻九俦等人道了谢,又说要回去请师父西来龙象亲来,以报今日之仇。
麻九俦早就听说西域黑教教祖西来龙象武功超凡入圣,早已不输当年的达摩张三丰。暗想这里毕竟是中原武林,怎么能容一个外来番僧做恶,自己即便不能与其为敌,也决不能再和其为伍,当下带着门下众人告辞离去。
无量僧多番挽留,麻九俦只说二十年不入中原,要去拜访几个朋友。无量僧一心想要复仇,也不多想,客客气气送麻九俦等人下了山,自己则歇息了半月,等恢复了元气,这才返回西域去请西来龙象老祖不提。
河南嵩山少林寺中,一道惊电响彻群山,不一会便淅沥沥下起雨来。小雨逐渐变大,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化作瓢泼大雨。老方丈无垢神僧正于大雄宝殿瞑目打坐,门外响起小沙弥的声音:“老师祖,知客堂无乐师叔祖求见。”
无垢睁开眼睛,两条垂颊长眉微微晃动,他太老了,老的就像一根枯树桩一般。“让他进来吧!”无垢说道,声音苍老而平静,屋外虽大雨倾盆,却也遮不住他这年迈的老嗓。
门外,一个和他一样苍老的和尚走了进来,他是少林寺知客堂首座,也是无垢神僧的师弟。
无垢并未转身,似乎已经知道了无乐所来何事,口中喃喃说道:“我欲离风去,他自寻我来。”
无乐说道:“师兄,烦恼风将多事雨吹至门前了!”说着将一封书信递给了无垢神僧。
无垢接过书信,打开后观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