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许是初代痴爱使者的法宝,引动他的七情旺盛,无端生出烦恼丝。
痴爱可不仅仅是男女之间的感情。
亲人、挚友、老师甚至德行、宝贝,一切从心的行为都可以归于‘爱’。
他盘好发髻,用簪子固定好,随口道:“龟王,滁州现在是什么情况?”
龟谊坐在椅子上,老神在在:“社神问谁?道济、谢七、范八还是虫家?”
不等回答,他继续道:“道济被关在牢中翻译佛经;谢七哥俩隐藏自身谋划着复仇;虫家倒是热闹,老龟我一时间说不明白。”
“道济大师被关起来?”唐肃玉惊愕问道,“你不是说他把活佛说的佛心破碎,被奉为座上宾吗?”
“是啊。每日好酒好菜,荤腥不忌,正是座上宾待遇。佛经一日不翻译完,一日不能离开崇明塔,不就是身在牢中?”
唐肃玉一边对镜穿衣,一边皱眉不语。
道济和尚不喜参与争斗、政斗,说法辨经八成也是赶鸭子上架。
似是想到什么,他又问向龟谊:“是因为岁枯荣吗?”
“可能吧。”
岁枯荣是活佛弟子,十年前禅位庆典,被自己用三昧真火所杀。
当时睡佛寺圆缺大师挺身相助自己,与刘义他们相对。
道济本是睡佛寺法静,佛门年轻一辈最出色的弟子,哪怕自称脱离睡佛寺,边缘地区的活佛不认可也正常。
要是因此牵连到他,那么对于滁州的计划得提前施展。
如今七情六欲藏在暗处,滁州活佛、元氏他们在明处,都是棘手的角色。
加上虫氏与池头夫人的关联,与范己思的关联,悬山血池小将军与七情的牵扯,此中扑朔迷离,真假难辨。
来不及思考过多,他整理好衣着发冠,看向龟谊:“龟王,你要随我一起上泰山吗?”
“不去,不去。老龟这就回滁州,看着点道济和尚,免得他再开尊口,惹来杀身之祸。”
龟谊嘿嘿一笑,手中抛来披帛:“老龟听命于您,这桩麻烦您帮帮忙。”
唐肃玉接住披帛,没有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