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场，她看向的是摄像头的方向。

一瞬间，一张无悲无喜却仿佛冷到极致的脸以一种极具冲击的震慑力出现在镜头里。

暗月眼底一滴泪也没有，只有无尽的空茫，那份空茫转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一丝丝略带戾气的邪从眼底流泻而出。

但是她的脸色依然是平静的，静得如同冰封的湖面，冷酷而坚硬，让人不寒而栗。

现场的时间和空间仿佛都凝滞住了，曾导和沈未寻目不转睛地盯着满面霜寒、眼含邪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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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副导紧紧抓住自己的胸口，仿佛也要被这股狂肆却压抑的冷给压得不能呼吸。

突然，暗月耳朵动了动，好像听见了什么，她眼底的邪气微微收敛，眼神重新聚焦。

暗月望向前方，眼底漆黑、嘴角微掀，似乎是那主宰一切的魔神，开口是一片冷嘲：“苍澜，你看，魔气之下，一切生灵都是那么弱小，尤其是那凡人，只需要一丁点的魔气，他们就会爆体而亡，甚至灰飞烟灭。”

冷嘲过后她又沉寂下来，眼神不断变换，良久，她再次开口，气势陡然变化，她的声音嘲讽中却充满一种奇异的敬佩。

“可是，他们却又如此顽强，不管面对怎样的困难，他们总能杀出一条生存之路，无论作出怎样的牺牲，也会留下延续的火种。几千年过去了，许多强大的种族已经灭亡，人类却依然坚强的活着。”

“要是没有这些肆虐的魔气，他们会活得更久、活得更加安然。”

这最后一句，暗月说得平静、如在呢喃。

突然，暗月一个旋转、后退，动作敏捷矫健，似乎是在躲避从旁边接近她的人。

同时，她双手掐诀，一股魔力直击她的灵识本源。

她脸上现出一瞬的痛苦，但很快她就把这份痛苦压下去。

她缓缓抬头，看着前方，这个时候她的脸上终于流露出了不舍：“苍澜，这一次换我食言了，不能再陪着你。”

“可是，你还在，你护的三界、我爱的苍生，还在！”

最后两个字落地有声！

“别哭，苍澜”，暗月缓缓笑了，“你应该高兴才是，我虽是魔，但我亦可为仙！魔也好，仙也罢，我均无悔！”

此时，一滴泪悄然从暗月眼底滑落，她脸上却笑靥如花，仿佛又变回了最初那个无忧无虑的女孩。

花开有声，震耳欲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