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寒风城的街道上寂静无比,城外肆虐的狂风被黑石城墙阻挡,偶尔传来呜咽风声。
赵空灵神识外放,确认此刻的风鼓楼并无他人走动,披上霓裳羽衣,出了门。
霓裳羽衣是顶级法器,没有丝毫攻击属性,防御属性也极差,却极为擅长隐匿身形,配合上敛息术和隐身术,即便是筑基后期修士的神识,也极难发现赵空灵隐匿的身影。
赵空灵心中暗暗称赞。“不愧是出自炼器大宗师之手的顶级法器!当日的秘境之行,若不是三人同心协力,否则就要被云师兄三人给击杀在了血色试炼之中。”
想到这里,赵空灵的心情莫名的感到一阵烦闷。
而如今他如此大费周章的隐匿身形外出,则正是因为刚到风鼓楼,他便在风鼓楼一处角落的木桌前发现了一名熟悉的身影。
此刻外出,便是要去找他一探究竟。
一刻钟后,赵空灵来到寒风城西城的一片矮小房屋区域。
这片区域,基本上都是居住在寒风城的低阶修士们居住之地,布置非常简单。
只不过每一栋矮小房屋,都布置有简单的防护禁制,虽然防护能力并不高,若是有外人闯入,房屋主人便可在第一时间感应到。
一栋矮小房屋内,一名男子正在盘腿打坐。
矮小房屋禁制闪过一片微光,男子立即心生感应,喝道。“是谁?”
说完,便站起身来,祭出了自己的法器,严阵以待起来。
敢在夜里如此闯入他人居住之地,乃是修仙界大忌!
“赵兄,是我。”一个男子声音从房屋门外缓缓传来。
屋内男子一怔,这熟悉的男性声音,让他陷入了短暂的回忆。“你...你是赵空灵?”
男子面露瞬间的欣喜,又隐藏起来,带着疑惑,快速走到门前,将屋门打开。
屋外,一个白衣男子身影缓缓从虚空中凝聚,赵空灵的身影很快出现在男子眼中。
男子微眯双眼,打量来人。“霓裳羽衣,果然是你!”
屋外,赵空灵微微一笑。“好久不见,元伦兄!”
屋内的男子,赫然竟是与赵空灵一同前往血色秘境的同门师兄弟,赵元伦!
看着面带笑容的赵空灵,赵元伦脸上的笑容再也隐藏不了。“赵兄,快快请进。”
少顷,两人已然来到屋内,身前都放着一个酒盏。
痛快的喝了一大盏,赵元伦说道。“原来先前我在风鼓楼看到的身影果然是赵兄,我还以为是我这段时间心神紧绷,看花了眼。”
赵空灵放下酒盏。“我也没想到竟会在寒风原上遇到元伦兄。你为何会来到这里?”
“哎,此事说来话长。”元伦哀叹一声,为自己的酒盏倒满了酒,一饮而尽。
赵空灵是知晓赵元伦的底细的,他乃筑基中期修士赵信族中后辈,算的上这一代中修炼天赋最高的几人之一。
血色试炼之行,他能够安然返回便立下了大功,按照规定,可获得一枚筑基丹作为奖励。
加上有赵信幕后支持,修炼天赋比赵空灵高的他,如今就算筑基成功,赵空灵也不会感到意外。
然而赵元伦身上传来的法力波动,明显只有炼气期十二层,也就是说从试炼中回来,他的修为没有丝毫寸进!
赵空灵强压心中好奇。“你我能在异地相逢有缘,我敬你。”说完端起酒盏,一饮而尽。
赵元伦随后也饮下一盏灵酒,哀叹一声,缓缓道。“当日回到宗门,原本我要前往管事殿领取宗门奖励,打算闭关冲击筑基期。然而到了管事殿后却出现了意外。”
“意外?莫不是有人抢了你的筑基丹?”赵空灵回想自己的遭遇,脱口道。
赵元伦一下惊醒,酒意退去大半。“你怎么知道?”
赵空灵摇摇头,示意对方继续说。
见赵空灵没有解释的意思,赵元伦只得继续回忆。“管事殿等待我的,是两名筑基师叔,一人是执事,另一人却来自落剑峰。他半威胁半利诱,从我手里抢走了筑基丹。起初我自然不愿,然而他们必竟是筑基高人,不是我能轻易抵抗,连宗门执事都默认了此事,无奈之下我只得答应。虽然换取了一些堪用的灵材料,却断送了自己的筑基之路。”
“赵信和冯承运呢?你没去找过他们?”赵空灵问道。
赵元伦摇摇头。“事出突然,我自然没法第一时间联系他们。后来我也去找过他们,但他们已经离开宗门多时,不知去向。我也只能咽下这口气。可不久后,我就被宗门派到了寒风原驻守......。”
赵元伦眼神落寞,说完后长叹了一口气。
“没想到你也遇到了此事,看来李玉狐也应该逃不过这个结局了。”赵空灵缓缓说道。
赵元伦不敢置信的看着赵空灵,对方身上法力波动时有时无,他明白,赵空灵已经进阶了筑基期。“你是说...?”
赵空灵点点头。“我回到宗门也去了管事殿,等待我的倒没有其他筑基修士,只是那名执事转达了对方的意思,从我手中换取了筑基丹,我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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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元伦眼珠急转。“果然有靠山就是不一样。你在血色试炼中立了头功被李正道长老收为弟子,他们肯定不敢过于放肆,只能委婉的表达出这层意思。你若不答应,他们估计也不会强抢。可你为何又进阶了筑基期?”
“这件事情估计是血色试炼之行的后续。邵云波三人全部身陨,虽然没有证据能够证明三人的死亡与我等有关。但这笔账肯定已经算到我们头上,才有了我们的筑基丹被争夺之事。而且我将此事告诉李正道时,他也并未追究,算是默认了此事。冯承运和赵信则被调离了宗门,可见对方身后的势力来头之大,而你只是被派往这个苦寒之地,我则因为师承关系没有被波及,没有赶尽杀绝,已经算仁至义尽了吧。”
赵元伦看着赵空灵,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他毕竟身处外门,对整件事情的脉络自然没有赵空灵清晰。“有这等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