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壁上挂着一张长弓,墙根靠着箭盒,里面放有十几支羽箭。
除了开门的汉子,在窗边正站着那名箭手,手里拿着一张弓,此刻也正极为戒备地盯着魏长乐。
魏长乐背负双手,径直走到那箭手身边,先不说话,只是从窗口探头望下去,那小木屋自然是看得一清二楚,两名佐官也都站在街上,正仰头望向这边。
魏长乐向两名属下挥挥手,这才瞥了箭手一眼,问道:“那木屋里是谁?本官瞧里面锁了个人。”
“一个反贼。”箭手冷冷道:“锁在此处示众。”
“听说这里是最热闹的街道,在此示众倒也合适。”魏长乐点点头,继续问道:“他是反贼,什么时候造反?是山匪?”
刚才开门的汉子在背后已经道:“去年七月,此人在不良窟煽动刁民作乱,聚集了几百号人造反。是散校郎领兵镇住,后来又将此人抓获。”
“后来是什么时候?”
“去年年底。”
“所以并非作乱之时立刻抓捕?”魏长乐含笑道:“带人作乱,确实该抓。如此说来,这反贼头子已经被锁了一年?”
那箭手淡淡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他十分冷淡,对魏长乐没有丝毫的敬意。
“方才本官差点死在你箭下,想了解一些情况难道有错?”魏长乐苦笑道:“本官是一县之长,了解一下治下的反贼,这并不算过分吧?”
箭手嘴唇微动,却没有发出声音。
“确实有一年。”后面那汉子明显懂事一些。
“风吹雨打,他还能活到现在?”
“我们每天都会给他一顿饭,也有半碗水,能够活命。”汉子道:“在此示众,只要他活一天,所有人都知道反贼是怎样的下场,就能震慑不良窟那些刁民。”
魏长乐微点头,想了想,才问道:“他叫什么名字?”
“契苾鸾!”
“这名字很古怪。”
“他是塔靼人,从北边过来的。”汉子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他到山阴煽动民变,罪无可赦。”
魏长乐一怔,却没有想到是一个塔靼人带着百姓作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