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宁若脸上完美无缺得面具有了一丝缝隙,他带着笑意开口:“所以这是威胁吗?”
宁若虽然看上去人畜无害,但却是名副其实的笑面虎,只是一句话就让现场的气氛开始变化。
燕如玉丝毫不在意面前人的威胁,慢悠悠伸出手拿起桌子上的茶杯喝了一口,然后抬眼看向对面似笑非笑得男人:“不是威胁,我相信二位来的时候应该已经查过我们的身份,你们确定能找到比我们还要靠谱的人吗?”
宁若本来有些懒散的靠在沙发上,虽然面对着警察但脚尖却移动在另一个方向,明显对他们这些人十分抗拒。
但听到这句话时挺直了身子,好看的眉眼微微低垂,目光落在了那六个白玉瓶子上。一旁得宁雨没有出声只是有些疑惑不解的看向自家哥哥,宁若和宁雨是龙凤胎,一个长相英气一个温柔些。但除了这些两人眉眼几乎一样,五官都几乎一样。
宁雨虽然不知道哥哥和爸爸到底隐瞒了什么,但下意识地还是想维护他们,毕竟她实在不相信哥哥和爸爸会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但在她想出口解释时,一旁的丈夫却伸出手与她十指相扣,只是一个眼神宁雨就读懂了什么,没有再开口只是有些心不在焉的思考着什么。
气氛一时之间陷入了凝固,每个人的想法都不一样,但却一个愿意表露出来的都没有。陈玄已经看多了世间百态,也没有多插嘴只是抱着怀里安安静静好奇着到处看的小家伙坐回了原来的位置。
现场的气氛因为有个孩子存在缓和了一些,燕如玉看了一眼正伸着小脖子四处张望的小家伙脸上露出浅浅微笑,随手把一个白玉瓶子递给小孩:“拿着玩吧,记得可以多晃几下。”
白兔看了一眼燕如玉手上的小瓶子,犹豫了一下然后伸出小手接了过去,转头就往爸爸怀里一窝上下摇晃着白玉小瓶。细嫩脖子上的黄金长命锁跟着一起叮啷叮啷作响,被衣服盖住的小细手腕上还有着一对小银镯子。
宁若听着这有些细碎的声音,心里却莫名安定下来,从始至终宁老爷子一句话都没说,只是冷静的看着对面几人,仿佛发生事情的人和他毫无关系一样平静,而燕如玉的电话也适时响起。
燕如玉看了一眼屏幕上面显示的号码,一句话都没说的接了起来脸色却越来越冷。燕如玉看了一眼李彪然后转身出去接电话,李彪利落得起身将五个瓶子收了起来,在认识人面前的憨厚老实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凌厉:“既然你们都不愿意说,那我们就拿走了,不过还是要告诉你们一共有七个,对孩子恶意最大的就是一个小鬼。”
陈玄适时的起身白兔手里玉瓶一个没拿住,丁零当啷滚了下去一直滚到宁若得脚边。宁老爷子适时沉沉咳嗽了一声,一旁的宁若明白了什么开口喊住要走的两人:“等一下,几位方便和我单独聊一下吗?”
李彪故意放慢得脚步停顿了下来,转身看向说话之人点了点头。宁老爷子转头看向一直没说话的女婿,语气里带着些许歉意:“清明啊,这次事情是我们家带来的意外,你放心不会再有第二次了。”
“岳父多想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顾清明看不出一点生气的样子,反而态度过于温和。
燕如玉边打电话边走到了二层小楼的外面,正好站在了那专门定制的欧州制造窗户对面。语气出奇温和的和上面人打着圆滑的话术,对面玻璃上倒映着如玉的脸庞上却带着满满不耐烦。
房间里的气氛有些凝固,在宁老爷子和女婿说完话之后,老爷子又看了一眼一旁准备陪他到最后的大儿子:“宁若,你也出去吧,老一辈的事情和你们这些小辈没有关系。”
“好。”宁若点头站起来,顺便伸出骨节分明的大手将滚落在自己脚边玉瓶拾了起来,将瓶子递给了要下来捡东西的漂亮小孩。
“白兔,跟叔叔阿姨一起出去吧,爸爸一会就来找你。”陈玄看着怀里正伸着小手要够白玉瓶子的小糯米团子,犹豫再三和佘青商量了一下还是决定让白兔最后和父母待一会,从此以后山高路远永远不会再有见面的机会了。
“好。”小孩点点头认真拿着手里的玉瓶,也不看要抱自己的是谁就乖乖伸着小手搂住了那人的脖子。
宁雨看着怀里的小孩露出从昨晚到现在第一个笑容,朝面前人点头微笑然后抱着孩子小心翼翼地走了出去。
亲近的人一个又一个走出去只剩下宁老爷子一个人,大概是要保护的人都不在宁老爷子主动开了口:“我知道有些事情总会发生的。”
“老爷子大义,但这些事情大部分责任都在你们先辈身上。”陈玄坐了下来语气温和,挥了挥手让一旁的李彪给老先生倒杯茶。
“什么大义不大义,无非是为了保命罢了,不知道两位愿不愿意听我讲这个这个长长的故事。”宁老爷子语气里带着些许怀念,拿着茶杯得手开始莫名发抖就像回忆了什么痛苦而恐怖的事情一样。
宁老爷子名叫宁远舟是他们那一辈的嫡次子,传到他们这一代正好是远字一辈。宁远舟算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从他出生开始宁家没就穷过。
上面一个哥哥一个姐姐,虽然外面兵荒马乱但他们家有权有钱也不是什么大事,到了打仗的时候他哥哥和他都一起入伍了。
他们家也算是命大,等到战争结束父母兄姐都还在。本来世界和平了一切事情都圆满结束,但那一年却出了一件怪事,本来只是生了一场小病的母亲在一个夜里上吊自杀了。
据母亲的佣人回忆,从一个月前母亲老是念叨着窗外有一个女人站在那里。一开始佣人还以为是哪个小丫鬟,但每次出去却都找不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