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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孙夫人想了想又说道:“儿啊,那你明日出远门,我去送你一程?”
“这个母亲就无需操心了。明日二弟和谷征送我即可。”
长孙夫人见长孙裔如此说,不再言语,幽幽离开。
云忆音尾随众人后面出了大厅,厅内只留了长孙裔与长孙瑞兄弟二人。
长孙裔说道:“二弟可知道我今日此举是何意思?”
长孙瑞回道:“如今兄长出行大月怕是凶多吉少,我自从跟着大管家学习掌管家事后,对府中情况了解了不少。兄长此番安排怕是—”长孙瑞想到什么却不太敢说出来,他怕是自己多想。
长孙裔看了他一眼,似是知他所想一般,说道:“圣意难测,父亲死的凄惨,明镜也去的不安,长孙家族早已成了皇家的眼中钉,肉中刺。我几欲隐藏锋芒徐徐图之,但奈何皇家逼得太紧,非要玩尽杀绝,如此一来,我们便要加快速度,提前做好准备。”
“大哥?”长孙瑞有些惊疑不定地看向长孙裔,有些事情他只是猜测。没想到长孙裔会如此直截了当地说出来。
长孙裔又道:“如今把家事交给你,一则想到锻炼你,二则有些事也要开始张罗。如今你跟在谷征后面,切记要听他安排,做好各项事务,做好心理准备,我此去大月,好的结果是安然而回,不好的结果是有去无回。如若真是第二种,你便同谷征做好准备,想好应对法子,关键时刻,要以府中人员安全为首要,金蝉脱壳之法也可以行。”
长孙瑞暗自心惊,有些不安地道:“大哥,如今形势已经严重到这个地步了吗?”
长孙裔看了他一眼,郑重其事地回道:“怎地不会?你当真以为父亲是因病暴毙,我是出游?”
长孙瑞顿时脸色苍白,问道:“大哥,外界的传言都是真的?”他只记得那日他仍在官学,家中仆人突地来通报说父亲没了。他当时不信,心想早上离家时父亲还悠哉悠哉,怎能突然就没了。待他回到府中时才发现府中众人均已在大厅,围着一片草席哭嚎不能自已,他看到父亲大人躺在草席上,眼角血泪流痕,嘴角也留着干涸的血迹,这才明白父亲大人是真的走了。而大哥,他当时只记得父亲,却未曾想过大哥遭遇了什么,再待他出来才发现他脸色苍白,不似人色,他原以为大哥是伤心过度,却不曾想父亲孝期未过,大哥便离家出走,一走就是两年。如今想来,若传言是真,只怕长孙家族危矣。
长孙裔回道:“有些事已然不便明说,你要心中有数。如今元姐姐看似休养,实则被软禁。你看当今圣上,待长孙家族可还似从前那般?你再看看他如今行事风格,可还有年少时那般雄心壮志?”
“大哥—”长孙瑞失声叫道,却不知如何说起。
长孙裔有些语重心长地道:“如今将诸事告知于你,还是希望你能担起来,关键时刻能保住全家性命,于我,也算是对得起祖父与父亲大人的教导了。”
“大哥”长孙瑞眼含热泪,竟不知大哥背负了如此之多,心下不禁心生敬佩,起身作揖道:“弟定当竭尽全力,不负大哥期望。”
“嗯。”长孙裔点点头。
第二日一早,众人早早起来用了早膳,带着辎重,前往城门口与诸葛轩以及使团队伍集合。
行至城门口时,远远便瞧见门口站着一着宫服的太监,身后跟了一宫女。二人等到长孙裔等人近前的时候,太监上前说道:“皇后娘娘有话传于长孙公子,请公子稍作下马。”元皇后本欲在长孙裔出发前回府省亲,小公主却突发急症,不得见风,只得作罢。如今虽有好转,却也不敢离身,故而派了身边侍女来传话。
长孙裔同谷城一同下马,宫女见状上前行礼,说道:“皇后只让奴婢带一句话,说女儿红已出,公子莫要再惦记。”
长孙裔脸色一凝随即恢复如常,回道:“知道了。”便不再言语。越过宫女,走向城门口。
早晨虽出了太阳,但冬日的寒冷却一如既往,微风吹在人的脸上,带着丝丝冷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