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知道,多和老头聊医方药材,有助于他精神稳定,顺便让老头多动动嘴,能让他大脑保持清醒,不容易发生老年痴呆这类的问题。
老头神色顿了顿,若有所思片刻,缓缓拿起一根黄精,开始默默清理上面的根须。
宜从心往锅里下完米,抬头看见老头越来越熟练的动作,不觉心头一动。
老头这动作,明显是个行家。
宜从心又盯着老头的手法看了一会儿,放下手中的锅铲,走近了他。
“阿公,酒制黄精,是先切片还是整根放入酒里头?”她试探着问道。
这些天来宜从心愈发清晰地感觉到,老头的脑子里像是有两条平行线。
医药是其中一条,清晰明了,且丝毫不受外界干扰;而个人生活经历则是另外一条,记忆混乱不堪,且很像受到过巨大创痛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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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头想都没想,“整根放入,闷润后蒸制。”
其实先切片又或整根浸润,都不算错,但是整根浸润,能最大限度地保证药物有效成分不流失。
当然,必然也更费工费时些。
老头讲的这种做法,是很讲究、很在意细节的制药行家才会选择的方式。
“蒸黄精一般用什么酒?”宜从心眼前一亮,接着问道。
“绍兴黄,最好是越城东浦的,鉴湖水打底的五年醇。”老头的眼神愈发清明。
宜从心心中一震,越听越奇,没敢打断老头。
老头的见识属实不凡。
他眼皮都没抬,接着说道:“绍兴黄分元红、花雕、善酿、封缸、香雪五款,善酿最适合制黄精,制出来的黄精口感和药效最均衡。”
宜从心还没听完,眼睛都已经瞪直了。
除了亲近、惊叹,她心中更是对老头又增了几分钦佩之意。
她原以为老头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