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往柜台上放了一袋银子,阿玫伸手掂了掂,估摸着能有一两。
她店里剩的鱼干卖不到这个价钱。
只是……
她变了脸,笑意盈盈地将剩下的鱼干端出,家丁以为稳了,忙说了几句好话给她听,却被阿玫打断。
只听她道:“想买鱼干,可以,只是一两银子不够。”
家丁变了脸,“一两银子还不够?你难道不是一两鱼干卖一个铜板?”
他指着旁边的食单,声音也变了,“你在讹我呢!”
“对啊,我在讹你。”阿玫理直气壮,“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要做什么。”
城民们听说徐裕将海域包了起来,本就不忿,更有靠海吃的渔人气得头晕,一时间,他在澄县的口碑跌落谷底。
而且他的鱼干还被人当众嫌弃了,正是因为顾羡的那句“内脏都没处理好”,他急忙花了大价钱找了一个厨子去海边,将新鲜捞起的鱼开膛破肚,里里外外都处理了干净。
早些时候不来,偏生这个时间来,估计是徐裕找人尝了新做出的去了内脏的鱼干,发现还是不如阿玫做的,于是想着来偷师。
又不好意思来要食谱,就只能将剩下的鱼干买下,让酒楼的厨子们尝试还原。
听了阿玫的话,家丁也心虚了,道:“你要多少银子?”
阿玫故意做出为难的神情,不情不愿道:“便宜你了,二十两银子我就卖。”
“二十两?”家丁声音尖锐,“二十两你怎么不去抢啊?”
“你要我抢吗?也不是不可以。”阿玫点头,“那这样,二十两算我抢你的,剩的鱼干我就勉为其难地收你十两吧。”
家丁彻底愣在了原地。
过了好久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三十两……太多了。”他有些虚。
这次来小馆,是徐裕下了死命令。
他如果不能将阿玫的存货都买出,他的命就不保了。
徐裕打听了阿玫卖鱼干的价钱,给了他二十两银子,来的路上他还很高兴,觉得这是一个美差,准备私吞十九两。
可现在,阿玫居然要卖他三十两。
家丁脑瓜子嗡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