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有多早呢,那个时候的她,还没有如今这个,泥潭里滚过一般的肮脏灵魂。
从人群中,她远远就瞧见了那个,你一眼瞧去,就能精准捕捉到的影子。
那个时候,这人身上穿的,还是一身蓝白色的校服,长到腰间的乌黑蜷发和那一身独特的气息,是她最大的辨识度。
即使不见正脸,可依旧能有人认出,这是姒笙。
她听见他们说,姒笙啊,这个名字我听过,是个疯批美人。
当时她好奇,为什么前面的形容词,会是那两个字。
直到后来,夏音又见了姒笙一次。
她站在巷口,瞧着少女垂脸站在里头,唇间烟白腾起,她偏头看过来的时候,眼尾处晕染着的,是隔着距离都能感受到的殷色。
她身上的情绪,从来不用伪装。
于是,喜便是喜,怒便是怒,张扬肆意的叫人眼眶发红。
所以打红眼的她,匪气得令人害怕。
她笑:“你知道吗,我是嫉妒你的。”
那是夏音第一次,生出了一种,嫉妒的情绪。
嫉妒怎么会有人,活的一颦一笑,都是说不出的灼色傲气。
指上的飘散的烟圈随着动作抖动过一番,女孩嘴角噙着笑:“大概是有多嫉妒呢,”她抬眼,“应该是那种,想要摧毁的嫉妒。”
她眼底充斥了一缕破败的不甘:“凭什么,同样生而为人,你却可以,活的那般的恣意?这换做谁,又不嫉妒、不想摧毁呢?”
“所以,”姒笙彻底转了身,抬了脚,重新踱步走进:“这就是你哪怕畏惧,也要靠近我的理由?”
夏音站在原地,看着两人的距离一点一点拉近。
人站到面前的那一刻,她下意识抬脚想要后退,可身后的椅子生硬的抵在腿弯间。
“你可真霸道,”姒笙凑近她的眼,低声里全是轻嗤:“谁规定的,你看见的东西,就必须一定是真实的?”
她活的如何,怎么还需要从别人眼中看来,需要一个毫无分量的陌生人评判凭什么?
她眼尾总不咸不淡溢着的似笑非笑此刻敛作了厌调凉薄的漠,于是那抹攻击性就变得愈发具有冲击:“你是哪里来的资格,问我凭什么活的如此,又是哪里来的权利,认为我就如你所见那般肆意盎然?”
姒笙眯了眯眼,靡颜上的危险味道充斥着夏音的五官:“小朋友,要学会吃一堑,长一智,不要得了底牌,还摔个稀巴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