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后是一片潮湿的黑暗,充斥浓烈刺鼻的血腥味与霉菌味。
姒笙走进去,身后的门吱呀一声合上。
于是里面就显得格外诡异阴暗。
她抬脚,脚底似乎被什么东西粘住,姒笙低头看去,随着她脚的抬起带起粘稠的血丝,格外瘆人。
这是一间被血液铺满的房间。
旧的在底层,新的在上面,一层一层。
“嘶——”
神识开始回归,叶姝费力的掀开眼皮,她在血泊中睁开眼,睫毛上血珠点点。
她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次随着这具身体的血液流干陷入死亡,然后又在流逝的时间里一点一点由死亡复生——她在这样的生与死的循环中,陪着这具身体慢慢长大。
她没有其他的知觉,只有无尽的冷意。
刺骨的冷,寂静的寒。
可叶姝挣扎着爬到窄小的窗边,看见的是外面,艳阳高照。
窗户——不,形容贴切些该是狭小的缝隙,是这具身体唯一能够窥看到外界的通道,透过这里,她看见另外一个女孩的童年。
软软嫩嫩的女孩学会走路是在外面那个漂亮的园子里。
蹒跚学步,牙牙学语。
瓷娃娃一样的小姑娘,身侧是无数的佣人,还有温柔慈爱的父母。
她的身体大抵是不好,身边随时跟着轮椅,越是长大,就越能经常见到她坐在轮椅上的身影。
在满园的春色里,在雪白的冬季里……
而这具身体,却与之在不过数十米的黑暗里匍匐着,渴望的看着。
那个女孩,是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