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轮到奕安上前,小家伙玉瓷似的手指,轻轻搭在程谨的手腕上,片刻后,小家伙挑了挑眉,抬起指腹再次用力下压。
阙哥儿几个在旁边瞅着,不明所以然的面面相觑。
须臾,奕安终于收回手,道:“娘,谨兄先前应是中了毒,从脉象上看,倘若只是热火攻心,不该有回脉。”
予明诧异的眨眨眼,不由得再次伸次搭脉,半晌,有些惭愧的道:“确实如此,是我先前诊得不够仔细。”
见两个孩子都表现出色,予明虽一时粗心,但经历过这一次,相信日后会在医术上更加细心。
“不错。”
阙哥儿几人听说程谨此前还中了毒,又惊得面面相觑。
江璃从榻边起身:“时候不早了,一会儿灶房送来煎好的汤药,你们哥几个看着谨哥儿喝下汤药再去歇息。”
“是娘亲【叔母】。”
予明帮忙收拾药箱,陪江璃一同离开。
见几位兄长凑上前来,奕安想了想,道:“我到灶房看着汤药。”
“好。”
知道他小子处事有自己的规律,事事喜欢亲力亲为,几个兄长都没拦着。
景哥儿瞧着床上昏睡的程谨,抬手摸了摸光滑的下巴,越看越替他感到气愤:“这天下,竟有如程家祖母这么歹毒的婆子,连自个亲孙都要加害。”
珩哥儿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当年在十里屯经历的事,珩哥儿都有记忆在,自小老周家是怎么待他们大房,继奶又是怎么对爹娘的事,仍历历在目。
所以,珩哥儿深知,心肠这种东西与血脉亲情无关,而是赤裸裸的恶。
忙活了两日,江璃总算回到自己的寝阁,梳洗一番正准备上榻歇息,袁娘却在这时急急来禀。
“娘子。”
江璃望了眼外间紧闭的房门:“进来。”
袁娘知道主子正准备歇下,不由得放缓了动作,生怕外头寒气入室,前脚刚迈进房门就立马把门合上。
“娘子,岛口护卫来报,程副将果真带人来接梁娘子了。”
江璃早猜到会是如此,不甚在意的缩进被窝。
袁娘继续道:“护卫们依照您的吩咐,把人拦在了岛口不让上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