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蒋姳大吃一惊,但很快,她又厉声反驳道:“你少在这里危言耸听,我儿子明明很健康,他只是没出过远门可能有点水土不服……”
“把她嘴堵上拖出去!”花婆婆忍着一巴掌扇过去的冲动,闭眼深呼吸道。
裴桑屿也觉得蒋姳过分了。
她这样溺爱不分是非的样子,真是让他觉得震惊。
“你先出去。”裴桑屿把蒋姳推到诊疗室外,抬手关上门。
蒋姳回过神,不敢置信。
她居然被裴桑屿赶出来了?
“阿屿……”蒋姳像是受了什么刺激,抬手拍着诊疗室的门,大声哭喊:“你开开门,小琛是我的孩子,我担心他难道有错吗?小琛……小琛……”
诊疗室里,气氛诡异尴尬。
尴尬的是周景和裴桑屿。
说真的,蒋姳在溺爱裴琛这件事上,这六年来,一直刷新他们的认知。
周景作为助理,自是不敢发表任何评价。
至于裴桑屿,他不是没有和蒋姳沟通过,但蒋姳油盐不进,久而久之,他不仅厌倦和蒋姳沟通了,就连日常基本的沟通相处,他都日渐感到疲倦。
亦如此刻,蒋姳的哭喊声如雷贯耳,他的记忆和内心的感受又出现了那种诡异的分裂感。
似乎,那些记忆和他的感受本就不相关,却又因为某种原因被强制捆绑了。
失神间,花婆婆已经施完针。
裴琛的症状缓解下来,身体不再抽搐,呼吸也恢复正常。
花婆婆收起针灸包,走到一旁的木桌前坐下来。
她拿了一块毛巾擦了擦自己的双手,目光扫向裴桑屿,“你过来,我有些话要跟你叮嘱。”
裴桑屿看着已经没事的裴琛,第一次对中医有了直观的认识。
刚刚被花婆婆刻意刁难的不满,在此刻也已经被钦佩之情取而代之。
他想,这一趟是来对了。
裴桑屿走到桌前。
花婆婆指了指桌子前的椅子,“裴先生请坐。”
裴桑屿点了下头,坐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