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管事娘子,敲开一间间客房,添加香油的轻声细语询问声。
大概,这就是独属于大船的宁静。
月光渐渐隐入云层中,整个江面都笼罩黑暗之中,只有还有着微弱灯光的大船还能看到隐约的轮廓,就像一只巨兽一般静静地行驶在江面上。
大船的客舱分成了三层,最上面的是甲字房,依此往下,是乙字房和丙字房。
越下面的房间越小,住的人也越多,常常四五口人挤在一个房间里。
此时的船舱里,鼾声和呼吸声此起彼伏,两条鬼鬼祟祟的黑影轻手轻脚地直接上了三楼的甲字房。
两个人影指了指门牌上的三号,抽出一把小刀缓缓门缝里,挑起门内的锁片。
“咔哒”一声,锁片落下的声音在寂静的夜空中显得尤为清晰。
房门被轻轻地推开,这时,窗外的月光跳出云层,清冷的月光再次撒了进来。
照在床榻上沉睡的人的脸颊上,缱绻的睡容,像是蒙上了一层白纱一般。
张婆婆上前看了一眼,“快点儿弄下去。”
没有人应她,转头就看到那人去翻放在桌子上的包袱去了。
她皱起了眉来,“马治平,这是大船,今儿素娘子的药可放得浅,再磨蹭,坏了主子的事儿,你的命可就保不了了。”
马治平从包袱里翻出了一个金锭,他立刻两眼放光地放在嘴里咬了一口,“他娘的!这娘们竟然有金子!”
“老子要干多少买卖才能攒的下这一锭金子!”
张婆婆觉得有点儿不对劲,她一把拉起阮玉薇的手,在月光下,这只手指骨纤长,指甲修得圆润干净,就是没有富贵人家的细嫩。
“不对,这是陷阱,她双手粗糙,明明是个操劳的平头百姓,怎么可能有金子!”
马治平将金子揣进怀里,看着张婆婆胆小如鼠的样子嗤笑了一声,“她的包袱里连个路引,籍书都没有,肯定是个和少主子偷情逃跑的贱婢!”
说着,他走上前看着榻上的沉睡的人,冷笑了一声,“只要落在我的手上了,就算她是皇家公主,她也是老子手里的货!”
他又看向张婆婆,“张婆婆,这个算你的,算是还了你救我一命的人情。”